出乎她的预料,看见的不是嬷嬷的错愕,而是长舒了一口气的解脱。
她得意的报复,却是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张千兰再次感受到了憋屈,“我们今天下山,需要五顶轿子,如果找不到,那就明天再走。”
嬷嬷没有问为什么两个主子需要五顶轿子,无非就是气不顺故意找些理由为难人呗。
她道:“我这就让人下山去找力夫,现在是早上,张小姐放心,午膳后一定给您准备好了轿子。”
张千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客套话,“那就有劳嬷嬷了。”
嬷嬷却道,“张小姐,我随观主出家,得了一个辅真姑的道号,以后小姐唤我道号就行。”
张千兰转身就走,一个字都不想再讲了,只是她走出前院时恰好就遇见了祝鑫。
祝鑫在扶着一个女人走上台阶。
“舅舅,舅母早就来了,您今天怎么这么慢?”
方玉琴听到这句话,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缩回了手臂,歪着的身子也站直了。
祝鑫怀中没了美人,面上就带出了几分遗憾,责备地瞪了张千兰一眼。
“去,赶紧找你娘去,小孩子在这里管什么大人的事?”
张千兰笑道:“是,我现在就去给舅母辞行。”
“站住!”
张千兰无辜望去,祝鑫有些焦躁,方玉琴脸已经白了一个度。
她心内讥笑,宋婉君处处要强,可是女人一味强势,只会把祝鑫推得更远!
祝鑫这么多年是没有妾,可是见到了月娘、方玉琴这些女人,还不是变成了偷腥的猫。
这些人都是前世祝鑫盛宠过的人。
她笑着站住了脚,无辜地说了几句,大抵就是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舅母听了也一定会体谅你。
这一定是山太高,她爬不上来,舅舅是出于亲戚情分帮助的啊。
祝鑫头一次发自心底觉得这个外甥女说得对,但是这些根本不能对夫人讲啊!
倒不是觉得夫人强势善妒,而是
祝鑫要脸。
他真说不出口,自己是和表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拉拉扯扯。
这种事情固然是方玉琴不自爱,但是祝鑫做的也非常出格,简直就是那些纨绔子弟了。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阻止张千兰去找夫人,就自己先走了进去。
方玉琴尴尬地留在原地。
张千兰凑近了她,轻声道:“如果舅母三年前难产,或许今年就是方姑娘进门的时候了,只是这些没有发生,对吗?”
张千兰走了,道观门口只剩下了方玉琴。
她脑海中回荡着对吗两个字。
这当然不对!
如果宋婉君死了,表哥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她因为守孝,今年已经二十岁,是老姑娘了。
父亲去世前给她定下的未婚夫,长相平平,现在只是一个举人,家中最高就出了一个五品官,可是表哥现在就是正五品了啊。
方玉琴的爹去世前才做到正五品,这个婚事却是门当户对,只是方玉琴看了祝府的富贵,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祝鑫走到宋婉君的院子,就看见一片狼藉,长子安慰着哭泣的次子,祝新柔蹲在房门外,警惕地看着哥哥们。
至于夫人?
她正在屋内沐浴。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