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姐,真是夫人让嬷嬷来的,今天府中来了公主,夫人怕您乱跑冲撞了公主,这才让嬷嬷过来看着您。”
说到这个,祝新柔就心虚了。
她琢磨自己这些日子是偷听了不少大人讲话,但是她还是懂得分寸的。
她才不会在这种时候跑出去呢,这样会让公主不满,给娘亲惹来麻烦。
娘亲真是多虑了。
祝新柔不挣扎了,乖巧坐回书桌后。
前院。
宋婉君跪在青石板上,春日的薄衫挡不住寒凉,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宁安公主坐在正堂,慢慢品着茶。
“宋氏,你知错了吗?”
“不知道,还请公主说个明白,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罚跪我呢?”
宁安公主冷了脸,对着左右说道。
“这么猖狂,不会说话,那就该被教教规矩,你们谁去教导一二?”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有人上去扇嘴巴子了。
可这时候没有人敢应声。
公主的奶嬷嬷凑到公主耳边,悄悄说道。
“殿下,这是宋宰相的女儿,又是祝相公的嫡孙媳,现在就算是给了她教训,要不还是算了吧。”
宁安公主挥推了她,亲自起身迈过了门槛,走到院子中。
“前朝的事情,就算是我都不敢过问,你一个后宅女眷谁给你的胆子杀了张百万?”
“目无法纪,仗势欺人,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话音未落,带着丹蔻的手猛然扇在了宋婉君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白皙的右脸瞬间红肿。
宁安公主长于弓马,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上许多。
宋婉君脸侧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羞辱。
但是只能忍,因为这是公主。
知府和通判走进来,就恰好看见了这么一个场景,险些当场昏过去。
恨不得这个巴掌是扇在自己的脸上。
他们上前见礼后,赶紧请宋婉君起来。
宁安公主冷笑,“我看谁敢?”
宋婉君确实没有起来,她眸中泛着寒意,先回答了公主上一个问题。
“公主身份贵重,但也不能凭空污蔑人的清白,张百万不是被我杀死的,是他激起了民怨,所以被百姓打死。”
通判赶忙道,“是啊,我也在场,当时都见到了。”
知府拿出了强硬姿态。
“公主,我作为本地父母官,现在是非常时刻,不用他平息民怨,到时候激起了民变,这个责任谁能担?”
“今天我就算是告到陛下那里,也一定要求一个公道!”
知府说得是真心话,他是发了狠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后宅内的事情了。
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就能这么随意责罚现任宰相之女,前任宰相的孙媳。
如果不让她付出代价,那么以后其他官员的家眷就更是可以被随意责罚了。
“我们寒窗苦读数十载、宦海沉浮多年,才谋得今天的一官半职,如果连家眷都不能保护好,还要受这种小儿的侮辱,那么我们这一生求的是什么?”
事情传入京城,瞬间不可控制,演变了成了文官集团和皇权的一次激烈碰撞。
平常时候内阁的宰相们之间意见不和,彼此之间多有斗争,皇帝能够坐在上首看朝臣们彼此对付。
现在是皇帝一个人面对这些朝臣了。
因为事情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