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莲忙着切菜,头也没抬:“啊!是!娘说你月子里发了几次烧,还总冒虚汗。口疮也是因为身体不协调闹的。我进山瞧见了,就带回来了。一定要连汤带菜都吃了,才管事儿啊!”
苏红雪听了这番解释,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没想到,你竟把我的事儿也挂在了心上!”
她有些感动。
余心莲将切好的菜码在一旁:“不费什么事儿,嫂嫂!喝完第二天可能会觉着肚子里有气乱窜。那就是寒气!兴许会闹一两日的肚子。等把这寒气排出去了,口疮也会好的!”
苏红雪看着忙碌的余心莲,再次想起村里人说的那些闲言碎语。
心莲这样好,她们说的定是谣言!
那,她要不要提前与余心莲通通气儿?若惹得余心莲伤心,可如何是好?
“今儿做什么好吃的了?老远就闻着香了!”宋安御笑着朝灶屋喊话。
宋安御和宋大郎,挖水渠回来了。
“就你鼻子尖!快收拾干净,去堂屋吃饭!”张氏打趣。
余心莲给小碗里的调料浇上热油,“滋啦——”一声,香气炸开。
不等张氏反应过来,余心莲就动作极快地把调料倒进凉拌菜里,又舀了三勺醋:
“娘,爹做体力活儿,累得很,嘴里没味儿,所以吃啥都不香。今儿有娘亲手调的凉拌菜,爹定能吃得饱饱的!”
张氏喉头一哽,没再继续说什么。
不知为啥,面对余心莲时,她很容易心软。
唉……主要是,这孩子从前过得太苦了。
算了,不过多使些油,吃进肚子,不算浪费。
张氏自洽了。
余心莲做得好吃,几人吃得俱是肚子溜圆。
午饭过后,男人们各自回屋午休。只留三个女人收拾碗筷。
张氏手脚麻利,先端着碗去了水缸旁。
纠结了一顿饭,苏红雪还是决定告诉余心莲。
“心莲,上午我去洗大娃的尿布,听了些话。”
苏红雪的眼睛,时不时地瞥向余心莲,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
余心莲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听到了啥话?”
苏红雪眉头拧紧,声若蚊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人要害你,所以才想着提前告诉你,你心里有底,能提防着,总是好些。”
“什么?竟有人想害我?嫂嫂你快同我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余心莲面露惊讶,提高了声量。
“你小声些!又不是甚好事!”苏红雪急得跺脚。
院子不大,张氏又是个耳聪目明的,已经注意到了:“怎么回事儿?”
苏红雪担忧地看了一眼余心莲。
余心莲挽着苏红雪来到水缸旁,一边帮着洗碗,一边引导:“嫂嫂莫怕,只管照实说。娘是家里最主意的!”
苏红雪忸怩了半晌,还是张氏作势要发火,才开口:
“现在村里人都说,心莲是个不安分的。没嫁进咱家的时候,就勾搭野男人,有了首尾。家里人将二人捉在床上,她羞愤难当,才撞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