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的目光,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投向了道天仙尊。
一直沉默的道天仙尊,终于开口了。
“秦安,既然你能从《九转涅槃诀》中活下来,或许你的肉身之力还残存一些余韵。”
“不然,这三年来又是如何苟延残喘至今的?”
圣人级别,那是何等存在?
那是气息返璞归真,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境界,寻常手段根本探测不出深浅。
所以他们只觉得秦安毫无气息,如同废人一般。
况且,那九转涅槃法,除了千万年前那位惊才绝艳的大能修成过,再无第二人成功。
秦安当年虽有“至安真君”的赫赫威名,但谁又真信他能修成这种逆天功法?
秦安轻叹一声,“师尊……”
“难道弟子这些年对您的敬重,您对我的照拂,都是假的?”
“为何,您能眼睁睁看着赵玄凌如此欺辱我,却一句话都不说?”
道天仙尊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假的?”
他嗤笑出声,“我为何要对你用真?你出身低微,又无门无派,是我捡你回来,给你紫云宗的庇护,赐你资源指点你功法,抬你身份,难道这些不够了吗?”
“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也配让本尊替你主持公道?当初收你,是看你天赋不错,想着废物利用罢了。”
“可惜,你倒也确实令我没失望,修行初期还算有些亮光,只是——”
他语气一转,陡然冰冷:
“只是你自己太不长眼,竟胆敢冒犯老祖,触其逆鳞,连累宗门,如此大罪,被废修为,本就该斩首示众!”
“我念在养育你多年,才留你一条残命,可你居然还有脸来问我为何不护着你?可悲,可笑!”
秦安喉头滚动。
他低声问:“所以,我曾经以为的所有恩情,仅仅只是一个‘废物利用’?”
道天仙尊闻言眉头一抬,“你果然还是没学聪明。”
他嘲讽道:“你觉得那九转涅槃诀,是我不要命地四处寻来,为给你续命的功法?”
“呵,我本来就打算直接逐你出师门,是玄凌心善,捡起这玩意,说反正无法修炼,交给你胡闹倒也无妨,等你侥幸没死,还有些废躯残体给老祖研究罢了。”
秦安如遭雷劈,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而你呢?”
道天仙尊冷冷扫了他一眼,冰冷声音继续剐在他的耳朵上,“本以为区区一转你都捱不过,不想天命极盛,竟然活了下来。”
“可结果呢?痴痴快三年,却连最基础的一转都未曾练成,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连试验品都当不了!”
“我不立马杀了你,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了!”
一旁的赵玄凌见状,嗤笑着出声:“秦安,你是不是还得谢我,谢我让你多活了几年啊?”
秦安苦笑一声。
他自以为的师徒情深,自以为的救命功法,原来都只是骗局。
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大傻子!
既然这恩情都是假的。
那么,他也不用在还了。
“赵玄凌,你想感受我的肉身是吗?”
“行,那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他看向赵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