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北一直盯着正北架子上的那张羊皮地图,仔细观察被红色圈出来的位置,想了解这位大齐战神对地形的分析着重点是什麽。
“你看啊皇嫂!”宜宁公主指着武器架最前端托盘上放着的那根发簪,乐不可支:“这是什麽武器啊?这不是一根簪子吗?我哥怎麽把它供在这武器架子上?”
邓姣凑上前看了一眼,顿时耳根发烫。
这簪子是她的。
陆骋离开皇宫那晚,亲手从她发髻上拔下来的。
一看见它,当时发生的事就浮现在脑海。
那个香汗淋漓的夜晚。
他喘息着拔下这根簪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疑惑地擡头看他。
他垂眸搂紧她的腰,低声要求:“继续,用力握紧,别停下来。”
……
邓姣快要昏厥了。
这个混蛋为什麽要把这根簪子摆在这麽醒目的地方!
“这簪子怎麽看着有点眼熟?”宜宁拿起发簪仔细观察:“我好像见谁戴过。”
“哈。”邓姣赶忙解释:“这款式很寻常啊,肯定有不少人戴过一样的。”
外面忽然传来士兵“参见殿下”的喊声,帐帘立即被掀开了。
邓姣惊慌地转头,就见陆骋提着酒坛子走进营帐,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她的眼睛。
他走过来,眼睛盯着邓姣,手却从宜宁手里拿回那根发簪,摆放回托盘。
邓姣脸更红了,嗓子发干,低头,视线落在他腰封左侧的佩刀。
“你把这发簪放在武器架子上干什麽?”宜宁好奇地问陆骋:“这上面镶这麽多碎宝石,还是鸢尾簪,不像是男人的发簪啊,哥,这是哪位牧民家的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吗?”
陆骋垂眸面无表情盯着邓姣,嗓音低沉:“不是牧民家的。”
“那是谁的呀?”宜宁很好奇:“真是定情信物?我哥铁树开花了呀!”
“是信物。”陆骋像是在提醒邓姣,“我一刻都没忘记自己对她的承诺,那她呢?皇嫂。”
“谁呀!”宜宁急死了,问邓姣:“皇嫂也认识那姑娘吗?怎麽就我不知道呀!”
邓姣崩溃地仰头凶陆骋:“殿下在孩子面前说什麽呢!”
陆骋丝毫没有收敛,他把酒坛子“咚”地放在武器架旁边的花几上,上前一步,俯身凑近邓姣的脸,“她忘了对我的承诺,我说过,有人会倒霉。那张地图是军事机密,他该当何罪?”
邓姣:“……”
这家夥一进门就想好欺负她表哥的借口了吗!
邓姣的脾气因为憋了这麽多天的委屈和恐惧,一下子涌上来,她气呼呼地仰头迎上陆骋浅淡却凌厉的双瞳,嗓音带了哭腔:“要不是表哥豁出命送我来这里,我现在已经没命了!”
陆骋一愣,直起身,歪头疑惑地观察她。
她红红的眼眶意味着她马上就要哭了。
“发生什麽事了?”陆骋下意识伸手去揽她的腰,半途停住,转头吩咐妹妹:“你带那个姓周的先出去,让秦岳给你们安排住处,把阿渊也抱走。”
宜宁如临大敌。
目光在哥哥和皇嫂之间来回闪转:“那皇嫂呢?她不跟我一起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