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柴刀柄上的陈年血渍,闷雷似的‘嗯’了一声。
目送三人离开,萧辰负手立于院中。
朝阳已高,他的影子斜投在地,宛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
与此同时。
三十里外的血刀岭。
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向外界,易守难攻,是土匪们的绝佳巢穴。
山寨的大门用粗壮的原木制成,上面钉满了尖锐的铁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寨墙是用石块堆砌而成。
高低不平,墙头上插着几面破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寨内。
几十间歪歪斜斜的木屋错落分布,中央最大的厅堂前竖着一杆黑旗,上面用鲜血般的红色透着一把狰狞的大刀。
厅内弥漫着酒肉的气味,十几个土匪正围坐在长桌旁喝酒吃肉,地上散落着啃光的骨头和打翻的酒坛。
主座上。
身穿锦缎长袍的血刀寨寨主张枭,正眯眼读信。
约莫四十出头,面白无须,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阴冷的光,宛如毒蛇。
“有意思。”张枭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难得县令大人亲自写信。”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
坐在他右手边的二当家马强闻言转过头。
这是个精瘦的汉子,鹰钩鼻配上薄嘴唇,整个人透着股刻薄气。
他细长的眼睛瞥了眼信纸,低声道:“大哥,看来吴廉是狗急跳墙了!”
张枭缓缓起身,旁边的火把映的他的脸色忽明忽暗:“张二愣那个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能失守。”
他转头看向李四,眼中寒光闪烁:“看来,要我们亲自出马了!”
马强会意,立刻叫来一个满脸横肉的手下:“去江州城到平安县的必经之路上盯着,发现杨奇正立刻来报!”
手下领命而去。
马强略显担忧:“大哥,那杨奇正背景不简单,万一……”
“怕什么!”张枭猛地一拍桌子,震的酒碗乱跳:“江州城现在乱的像锅粥,他能调来几个兵?”
他嗤笑一声,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再说了,就大御那些酒囊饭袋,除了欺负老百姓还会什么?”
厅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土匪们纷纷附和。
一个缺了门牙的土匪咧嘴笑道:“就是!那些官老爷的兵,连刀都拿不稳!”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接茬:“上次那个,裤子都尿湿了,哈哈哈!”
张枭坐回虎皮椅子,目光阴冷的问道:“聚义寨那边,有消息了吗?”
马强摇头:“还没有回应。”
张枭皱了皱眉:“哼!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真以为占个山头,就能和咱们血刀寨平起平坐?简直是白日做梦!”
沉思片刻后,说道:“告诉他们,三天之内不投降,老子血洗聚义寨!”
马强连忙应道:“我这就派人去传话!”
张枭阴冷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双眸微眯,又拿起桌上的书信,冷笑一声:“县令又怎样?等我拿到聚义寨的那件东西,整个平安县城,都得乖乖听我张三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