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正问道:“送到了?”
护卫点头回应:“回大人,送到了,但张二愣似乎并不在府中。”
杨奇正思索片刻,也没放在心上,点了点头,辞别萧辰,朝着江州城走去。
萧辰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背负着手,眉头紧锁。
平安县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县令不敢动杨奇正,杨奇正也有所顾虑,难道县令背后也有人?
“希望蒋泉能多打探些消息吧。”萧辰喃喃自语,转身背起二十瓶金疮药,向东沟村走去。
……
与此同时。
平安县城,县衙后堂。
烛火摇曳,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
张员外腆着肚子坐在太师椅上,那颗黑痣上的三根弯曲毛发不安的抖动。
他肥厚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黄花梨案几,翡翠扳指与木头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人!”张员外突然提高嗓门:“沈三那厮今天跟疯了似的,上门骂我!”他气的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醉仙楼必须除掉!”
主座上。
平安县令吴廉慢条斯理的刮着茶沫,青瓷茶盏在他修长的指尖转动:“别忘了,醉仙楼的总部在江州城。”茶盖轻合,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是……”
“那件事!”话未说完,吴廉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打断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员外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没问题,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就在这时!
员外府的一名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布袋不断往下滴血。
张员外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喏,这不就来了!”
他上前一把夺过布袋,对着家丁破口大骂:“废物!一个人头就把你吓成这样?阿贵呢?他怎么没来?”
家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瞥了一眼布袋,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不敢吭声。
张员外也没多想。
将布袋狠狠一抖,一颗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
他定睛一看,顿时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竟是阿贵!
张员外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会是阿贵?到底怎么回事!”
家丁战战兢兢的回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刚才有人将这个送到府上的……”
吴廉脸色阴沉如水,眼中寒光闪烁:“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他猛地起身,官袍带起一阵寒风:“现在窗户纸捅破了,你说怎么办?”
张员外头上冷汗直冒,嗫嚅着:“大人,这……这肯定是出了意外,我马上去查!”说完便快步离开。
吴廉在堂内来回踱步。
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阴鸷的双眸看着摇曳的烛火,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招手让人取来纸笔,飞快的写下一封书信,递给身侧的心腹。
“把这封信,送到血刀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