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我家胜雪还挺懂得体贴人的,呵呵!”
宁馨月从“未来婆婆”身上察觉到了淡淡的敌意,但也没多想。
只当方才说了太多风胜雪如何照顾自己的话,让她觉得儿子吃了亏。
伯母还真是疼爱胜雪呢,少女如是想着。
“胜雪温和良善,武功高强,而且还……还生的这般俊俏……馨月能遇良人当真三生有幸。”
宁馨月一副思春的小女儿模样,将心中爱慕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此情此景若换做别家母亲指定会老怀宽慰,为人父母最操心的不就是儿女的终生大事吗?再看到少女死心塌地的样子,说不定还会笑出声。
但洛清诗不同,她对风胜雪的占有欲太过强烈,在儿子依恋她的同时也深深的依恋着对方。
少女方才言行,一副半只脚踏入她家门的样子,在她看来就抢儿子的敌人。
她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姑娘情深意切,只是我家傻小子尚且懵懂无知,他做的一切都是源自本性善良。若你当这是所谓的情爱,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本性也好,情爱也罢,都不重要,馨月只知今生认准了他。只要伯母不嫌弃,我可以等他长大。”
话毕,少女双手置于身前,垂不语,似是在等候落。
方才所言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此刻只想着伯母能够成全。
洛清诗料不到少女脸皮如此之厚,一时也不好推诿。
沉默须臾后,她开口道:“我家胜雪终究太过年幼,不若我和他先去你家认个门,待过得几年他长大后也好去寻你。”
宁馨月信以为真,当下和盘托出,不料刚说完自家府邸坐落何处便莫名昏了过去。
洛清诗及时扶住少女,对着门外喊道:“胜雪,进来吧。”
“娘亲?她这是?”风胜雪有些摸不着头脑,母亲说要给她看病,怎地看个风寒还能把人看昏迷?
看着爱儿一脸关切的模样,洛清诗心中有些酸涩。
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便让他这番上心,等到娶了媳妇他还会如此时一样依恋自己吗?
恐怕心里面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会渐渐被妻子所取代。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横不能让他打一辈光棍吧?
既然不愿面对那就迟点再说吧,他才十三岁,等十年也无妨,便是十五年也等得的。
洛清诗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所以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怎么可能容许现在就有女人企图染指她的宝贝儿子?正因为不可能,宁馨月此时才会得到婴儿般的睡眠。
“宁姑娘舟车劳顿又染风寒,终于身体难支。她昏迷前让我送她回家,胜雪你乖乖在此等候,为娘去去便回。”
话毕不待爱儿表意见便将少女横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母亲走后风胜雪本意是假寐休息等她回来。
然见到母亲后半年的相思终于有了归宿,心中烦闷一扫而空,本就疲惫的他此时心无杂念,眼皮一合上便沉沉睡去。
半个时辰后洛清诗回返庙中,看见爱儿已经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这种睡姿让她回忆起了风胜雪三岁之前,当初狼军袭扰边城频繁,她经常不得不抛下孩儿前去应敌,无论她是在喂奶、哄睡或者替他洗浴。
她永远不会忘记每次当她回家时,他的心肝宝贝在床上就像只小狗儿一样蜷缩着身子,让她怜爱又自责。
想到这半年他可能都是这样,洛清诗心头一紧,眼眶渐酸。
她将爱儿横抱,朱唇如蜻蜓点水吻了下他的面颊,轻声说到:“胜雪,娘亲带你回家。”
…………
翌日上午,窗外的阳光照耀在风胜雪的脸上,本就雪白的肌肤被映照得有些透明,看起来和羊脂美玉的质地无差。
他伸了一个懒腰,肘部却被一柔软事物所阻碍,故未竟全功。侧一看,身侧母亲正睡得深沉,檀口还梦呓着他的名字。
想来是母亲昨夜趁自己睡着,抱着自己星夜赶回,长时间的奔走强如母亲也有些吃不消,竟破天荒的睡起了懒觉。
想通此节,本想起床洗漱的风胜雪再度钻入了母亲的怀抱。
爱儿入怀,充实的感觉让睡梦中的洛清诗朱唇微勾,也不在梦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