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铁器是镇物,会禁锢灵魂,阻碍逝者投胎招致厄运。
而且用铁钉入木,久而久之生锈后会招致木头朽坏,破坏逝者遗体。
若是建在高处的山坟,还有可能招致雷劈。
如今他们在这西山矿坑挖出了铁棺材,阴森的凉意在这仲夏的傍晚,慢慢爬至所有人的脊背。
陆妙容罕见的面色冷肃,连心声都带上几分压抑。
【铁棺封魂,这里面的东西隔着三合土也能出来害人,再不处置怕就要成气候了。】
她严肃地对萧云寂拜道。
“请王爷准许,我们得开棺烧尸。”
另一头城北大营。
魏氏依照平昌侯此前送来的家书,带着食盒前来“探望”。
她等了足足半日,使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出侯爷根本就没来过营帐。
坐车回来的时候,气得她连车厢里的软垫都撕烂了。
“别让我查不出来是哪个贱人,定用刀一点一点划烂她的脸,看她还用什么勾引别人家丈夫。”
丫鬟翠娥在一旁伺候,此刻有些头冒冷汗。
侯爷一向将那边的事藏得很好,怎么这次夫人竟这么警觉,都找到巡防大营来了。
她虽然在魏氏身边多年,但却是平昌侯的心腹。
一次从乡下省亲回来,偶然撞见巡视庄子的侯爷,跟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在一起。
那人云鬓金钗,举手投足气质不凡。
知道自己是侯府的丫鬟后,就着人给了一笔银子,叮嘱此事不要同外人泄露,尤其是不要对侯府的人说起。
本来翠娥以为那是侯爷不想为外人道的贵客,谁知走前却听见二公子沈忆安管她叫娘。
翠娥心神恍惚,撞见主人家这么大的秘密,自己的小命堪忧。
谁知侯爷却没有对她要打要杀,而是将人带回侯府之后,又给了一笔钱。
并言明如果夫人那边问起来,警告她应该怎么说。
翠娥看着手里两份鼓鼓囊囊的钱袋,她就是干一辈子,也赚不下这么多钱啊。
何况侯爷和那个女人都说,要是自己听话,好好“服侍”夫人,以后每月都能有这么多的赏银。
翠娥的心思此时已经被这些真金白银圈住。
再加上又不是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哪家男人身边不是红颜知己,妾室通房一大堆。
侯府这么多年只有一位主母,那是侯爷给魏氏夫人最大的脸面。
从那之后,翠娥全然没有负罪感地从中周旋。
让平昌侯的私会更加容易,经常还带上沈忆安一起,三个人在外又是另一番天伦之乐。
就在翠娥以为一切都会继续下去,她也能从中捞取不少好处之时,魏氏前一刻还气愤陆妙容的不守规矩,下一刻就突然要去侯爷所说的巡防营探望。
而且在守卫明确拒绝后还不依不饶,又让孙婆子想方设法打探,终于戳破了侯爷不在营中的谎言。
“夫人消消气。。。”
翠娥不知道魏氏已经从陆妙容的心声处得知了平昌侯的奸情,想破脑袋地弥补。
毕竟若是让侯爷知道,保不齐会以为是她泄露的消息,到时可就惨了。
“也许侯爷是另有要事,不一定就是私会外室去了。”
魏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事到如今,翠娥还这么说,不是人傻,就是她早已经被收买。
联想到陆妙容所说,这丫头的面相看上去自私自利、贪图无度,身为奴仆却对主家不忠,如今看也许真的应验了。
正思虑这如何向她逼问老爷的去处时,余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竟是沈忆安从酒楼出来,手里还拎着食盒,四下看了看后,一头就钻进辆篷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