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事人都在场。
事情最终以郁城白现场打电话,通知秘书搬东西才收尾。
谢宴生有事需先离开,沈愿本也不想太麻烦谢宴生,再则也想亲眼确认郁城白会搬出去,选择和苏芜悠一起乘坐郁城白的车回家。
车内气氛微妙,苏芜悠为缓解气氛,天南地北说个不停。
沈愿只觉得她好吵。
三人回到公寓,秘书正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沈愿侧身让路,郁城白却抓住行李箱拉杆,让苏芜悠和秘书去车里等着。
苏芜悠在医院就看出来了,郁城白憋着一口气,不发出来,这口气早晚会殃及别人。
门关上。
屋内寂静。
沈愿知道,郁城白又反悔了。
她懒得废话,伸手去拉箱子,准备扔出去。
手还没触及到拉杆,郁城白忽地抬脚,踹在箱子上。
万向滑轮在洁净的浅灰色地板上旋转好几圈,最终撞停在墙角,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郁城——”最后一个字,被手腕的剧痛淹没。
郁城白大掌攥紧沈愿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掼推向玄关的橱柜,再倾身靠近,“你跟他什么关系?”
沈愿一手被禁锢,只能腾出另一只手去推。
男人太高,太重,她推不动。
索性一巴掌甩在郁城白脸上。
郁城白分毫未偏,硬生生承受着,神色冷漠地擒住沈愿另一只手,反按在橱柜上,再凑近,近到都能闻见她发梢间清淡的小苍兰香。
“回答我。”他加重力,语气霸道。
沈愿动弹不得,索性放弃挣扎,抬眸对上郁城白的视线,开始跟他废话,“跟你没关系。”
“你知道谢宴生是什么人吗?”
“没兴趣知道。”
“那你还去招惹他?”
沈愿眼尾弯起一抹笑,“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沈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我喜欢的事。”沈愿笑着,声音很轻,眼神瞥向腕间,“松开。”
身高力量都属弱势的一方,偏又透着无所畏惧的从容淡定。
浅淡的药味浇灭郁城白胸腔下腾起的火焰,意识到沈愿才出院,松减了力道。
“对不起。”他的道歉并无几分真心。
沈愿早习惯郁城白的喜怒无常。
她站直身,活动一下手腕,随后去拖行李箱。
打开门,扔出去。
又问郁城白:“还不走,等着我踹?”
郁城白看她半会儿,试图自澈净分明的黑眸找回少时的炽热专注,每次被他发现时,又慌张失措地避开,圆润白嫩的耳垂会迅速泛起红晕。
可现在,分明还是同一双漆黑的眼,透出来的情绪是冷的,似掺着冰渣的水。
敛回视线,郁城白唇畔扬起一丝自嘲,默然转身。
沈愿做好关门的姿势。
“阿愿,念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劝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郁城白迈出一只脚,又停下,放软语气,“他这个人,手段狠辣,不近人情。你与他纠缠不清,只会得不偿失。”
沈愿神色微动,“你们怕他?”
郁城白,“至少没人想得罪他。”
沈愿‘哦’了声。
“你可以走了。”
郁城白抬腿出门。
关门声无缝衔接。
沈愿进屋坐在沙发上,通过智能锁的APP更换掉密码,再拨打报警电话,将含有大量漂白剂的面条交给警方,提供购买地点和人物特征。
说到购买地点时,沈愿脑海忽地闪过谢宴生俊冷的眉眼,耳边回荡起适才郁城白的提醒。
她思索一瞬,打开搜索软件,输入‘谢宴生’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