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掷地有声的质问,让在场人看夏槐的目光变得无比古怪,林科长原想庇护夏槐两句,却被夏槐扯住袖口制止道:
“家事而已,不劳林科长费心。”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倒让林科长吃了颗定心丸。
“在场人都听到了,秦书南,我的爱人,指控我包养情夫,下药害人。”
“万一罪名坐实,我怕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当着所有人的面,夏槐掏出颗喜糖,递到花童手中。
“麻烦你替我跑一趟派出所,找公安的人过来。”
“刚出台的法律,写明了人民尊严不受侵犯,禁止侮辱,诽谤,既然秦书南一口咬定,说我是十恶不赦的毒妇。”
“那不如把一切交予公安定夺,免得让流言毁了我一个无辜妇女的清誉。”
夏槐拭去眼尾的泪珠,义正词严道:
“无论是情夫还是下药,都是子午须有的谣言。”
“我问心无愧,不怕鬼敲门!”
先前秦书南质问时,不少人已然信了他七分,可见夏槐竟敢堂堂正正地上报公安,那鄙夷的眼神最终回到了秦书南身上。
退一步讲,阮云霞是有人下药不假,你秦书南专挑婚礼的节骨眼,出现在新娘闺房,这事总做不了假了吧?
重新变为众矢之的,秦书南恨得咬紧牙关,偏偏夏槐还同林科长言笑,风轻云淡的模样,显然没把闹剧放在心上。
她怎么敢?!
秦书南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巨响吓了旁人一跳。
自小,夏槐对秦书南向来说一不二,长大后更是乖巧,受了天大的委屈,次日也只会顶着哭肿的双眼,临走前嘱咐他一句:
“记得早点回家。”
婚后两年,他们鲜少发生争吵,外人都夸秦书南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才能娶到如此温顺的妻子。
可如今,夏槐当众打他脸不说,居然还把家事闹到公安来管?
夏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女,能懂什么法?指定是背后有情夫挑拨,当真可恨。
等到公安到场,一听是家务事,当即都面露脸色。
毕竟夫妻不是外人,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过日子,闹得太大,他们也不好收场。
可夏槐态度坚决:
“自秦书南出轨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丈夫了。”
“公安同志,我是相信你们,才愿意找你们撑腰的,要是你们也不管,光是私会情夫的谣言,就足够我血溅白练了。”
言下之意,这并非家务事,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行,你们都来派出所一趟,有关下药的事情,我们也需要记录口供。”
带头的女公安果决道,而秦书南大步上前,猛地拉住夏槐的胳膊:
“行了,丢人现眼,你闹够了吗?”
“公安同志,你们只用调查下药的事情就行,方才我爱人是在说气话,我哄哄她就好了。”
“他心虚了,公安同志,请务必公事公办。”
夏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女公安,想抽回手,奈何力气不够,当即皱起眉:
“秦书南,改改你动手动脚的毛病。”
“夏,槐!”
秦书南咬牙切齿:
“别逼我给妈打电话。”
“你打吧,反正离婚的事情早晚要告诉她。”
夏槐漠然的话语落在秦书南耳中,不亚于一记惊雷:
“夏槐,当时可是妈收养你,如今你连她的话都敢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