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年龄小,干活谈不上特别卖力,但达标肯定没问题。
听安晴的描述,夏槐内心隐约有了猜测,正组织措辞,就听食堂门口有人高声笑道:
“你就放心吧,往后有我罩着你,整间肉联厂都能横着走。”
“转正就是一句话的事,让红霞尽管放心好了。”
几日不见,刘浩的肚子愈发圆润,满脸红光地走到饭堂窗口,插在人前把餐票一递道:
“两份牛肉面。”
“刘师父大气啊,能在您手下学习,我真是三生有幸。”
跟着他那人后脑勺缺了块头发,半弓着身,笑得无比谄媚。
“您先找地方坐,面条我来端就好,师父你吃鸡蛋不?我去多拿两颗。”
这殷切的态度配上他那张脸,险些让夏槐没认出来。
直到刘浩一屁股在安晴身侧坐下,那人转过身时,夏槐才笃定:
“宋天瑞?你也来肉联厂当临时工了?”
“少往脸上贴金,我可是刘师父带进肉联厂的人,跟你们能一样吗?”
光是看见夏槐,宋天瑞后脑就觉得幻痛。
这女人下手是真狠,那一酒瓶下来,他近一周都下不了床。
住院期间,秦红霞叫来了他先前喝酒的弟兄,听闻宋天瑞挨了自家人,还是女人的打,他们当即撸起袖子,表示要为宋天瑞狠狠出口恶气。
他们踹翻夏槐的摊子,从她盒子搜刮了一大笔钱票,正好秦红霞买通刘浩的正式工岗位还差笔钱,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这都是死丫头欠咱们的!”
秦红霞花得理直气壮,宋天瑞上岗临时工也心安理得。
有刘浩的保证,转正岗位非他莫属。
“这位置是刘师父的,你们上一边去。”
宋天瑞扬起下巴,鼻孔朝着夏槐出气,安晴怯生生地端起盘子要走,夏槐冷不丁道:
“你逼走秦宜,是想给宋天瑞这个酒囊饭袋挪空子?”
“刘组长,为拿好处费,这么畜生的事你都干得出来啊。”
“夏槐,上次放你一马,是因为我不想跟女人计较。”
刘浩猛的一拳捶上桌面,咬牙切齿道:
“别以为有柳艺护着你,我就动不了你!”
宋天瑞也煽风点火:
“师父,我后脑伤就是她用酒瓶砸的。”
“她这人可没良心了,秦家养她十八年,到头来她跟野男人跑了,把爸妈的脸面全丢尽了。”
食堂的人逐渐变多,当着排队买早餐员工的面,宋天瑞拔高音调:
“她还离过婚!”
一声脆响。
安晴没拿稳餐盘,筷子滚落在地。
邻桌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传入夏槐耳中:
“这年头离婚的女人,多半是有毛病。”
“长着张狐媚子脸,一看就是经常勾搭男人。”
“犯了流氓罪,居然还能在肉联厂当临时工?”
“夏姐,服软吧。”
安晴湿漉漉的眸子慌张地望着夏槐,无措地拉她袖口道:
“我们得罪不起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