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别乱来。”这人没点落了下风的自觉。
沈瑾玉皱了皱鼻子,一本正经地和人作对:“就要乱来。”
他还是那样说,理所应当的撒娇和不讲理:“不要你管!”
“怎么最近总说这句话?”
陆峥寒笑:“真不理你了,你还反过来要和我生气。”
难哄,被自己娇纵着长大的小宝贝总是难哄的。陆峥寒笑意浅浅,丝毫不在意小朋友的犯上作乱:“小瑾,为什么偷偷喝酒?”他温声问。
“不许你说话!不许!”
醉呼呼的坏小狗依然不听他的,他伸手就捂上了陆峥寒的嘴巴。这让他讨厌和难过的嘴巴。
是不准陆峥寒再讲话的意思了。
陆峥寒果真闭了嘴,只安安静静地看他。
小朋友忿忿地瞪圆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滂沱大雨打湿了的那样,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受了这样大又这样大的委屈。
毫无预兆地,沈瑾玉一下子就垮了脸,嘴巴都瘪着。
他喋喋不休地,要控诉,也要撒娇:
“陆峥寒,讨厌鬼……”
“让你欺负我……讨厌你、讨厌你!这次我真要和姐姐了说……”
醉呼呼的小狗相当记仇,他要严厉抨击陆生的罪行,并且通通都以讨厌死他和不要再理他来结尾。
小朋友的嘴巴里总有很多很多个理由来讨厌人,偏偏心又太软,似乎不理人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最冷厉的裁决——
果然,某个坏蛋听了就笑。
陆峥寒的声音断续地从沈瑾玉掌心里传出来,他问,无比的好耐心:“宝宝,我怎么又欺负你了?”
自己都被这小坏蛋压在了床上了,谁欺负谁,一目了然。
“就有!”
坏小狗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有自己颠倒是非黑白的理由。沈瑾玉吸了吸鼻子,继续强调:“反正就有……”
“比如呢?”
“你骗我,总骗我,还偷偷咬我嘴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沈瑾玉倒豆子似地数陆生的那些心怀不轨。
“那是喜欢你。”陆峥寒却狡辩。
他丝毫没有干坏事被人戳穿的窘迫,甚至还好意思替自己辩驳:“小瑾,难道你还想要我去咬别人的嘴巴吗?”他故意学小朋友的用字和语气,把接吻都说得像是在赌气。
那也难怪沈瑾玉立马要和他生气。
“那你就不要再亲我了!”
小狗真是很愤怒,浑身的毛毛都炸起来,“呸呸呸!呸呸呸!”他才不要亲别人亲过的嘴巴!
“逗你的。”陆峥寒说,“只和你亲。”
“乖。”
他又哄,笑着说:不吃醋了,好不好。
陆峥寒仰着头亲了一下沈瑾玉的手掌心,很轻,但也惊得小朋友立即将手挪开去,嘴巴里磕磕绊绊地要骂对方胡说八道。陆生没忍住,被沈瑾玉这一连串大动静给逗笑:
“所以,要和我说什么?”他问。
他的眼神里有些期待。或更应该说,是迫不及待。
“……”
“就……”
沈瑾玉顿时噤了声。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陆峥寒,见得对方依然还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温柔模样。他有些心虚,但些微的醉意让他变得大胆。即便是自己说错话,他想,他都有拥有事后解释权,可以爽快地将一切过错都怪在那瓶难喝的RichardHennessy上——
沈瑾玉咽了咽口水。
他给自己加油打气。加油加油。
他嘴巴微微地张着:“我……”
陆峥寒像是没听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