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是被争吵声吵醒的。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入眼的是瓦片缺失露出茅草和泥土的屋顶。
四周用黄土夯筑成的墙壁,还有墙上挂着的日历。
上面的时间是1980年10月31日。
“我……回到了十八岁?”
陈光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看向窗外,发现陈父、陈母、大哥和大嫂都在,眼睛一下子湿润。
“老二,那片甘蔗地可是爹开出来的。”
“我也不多要,熬出来的红糖你分我一半就成。”
陈大伯仰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放屁,当初娘说以后跟着你过,分走老宅和那片责任到户的自留田,把这破房子和荒地扔给了我。”
“现在我把荒地开出来种了甘蔗,又学来了熬红糖的手艺,你又想来分一杯羹了?脸呢?”
陈父的眼眶都红了。
一半是气的,另一半是委屈的。
那荒地根本种不了水稻,他才想办法种了甘蔗。
然后好不容易才学会了熬红糖。
才开了个好头,他大哥竟然又惦记上了!
“老二啊,你哥也不容易,要养一大家子。”
“今年水稻又遇上了洪水,你就当是孝顺我,分你哥一半吧。”
老太太在一旁忍不住开口劝起来。
陈父听闻满脸委屈和不甘,却又被个孝字压得抬不起头。
老太太拉扯兄弟长大不容易。
陈母气的脸都红了。
这老太太整天说着家里要和气,却一直偏袒大儿子,让小儿子吃亏。
他们逢年过节的可没少孝敬,现在竟然又张口闭口竟然就要孝顺,还是用来贴补老大家!
这就是和气了吗?!
陈光明的大哥陈光年和陈大嫂也很气,老太太真的太偏心了!
听着外面的争吵声,陈光明想起了这件事。
他记得在老太太的软磨硬泡下,陈父最后没办法分了一些红糖给大伯。
这也埋下了祸端。
大伯拿了红糖后,逢人就说这是自己应该分到的。
随后每年熬红糖的时候,大伯就会上门来嚷嚷着要分钱。
陈光明脸色冷下来,偷偷从后门出了屋,直接跑向不远处的村长家。
当初老爷子去了后,就是村长主持着分的家,那块荒地应该归谁,村长最有发言权。
听到陈家要重新分家,村长满脸疑惑,还是跟着陈光明急冲冲往家里赶。
路上,一些村民见了上来询问,听说陈家要重新分家,一个个也跟了上来想看热闹。
陈父开了门,看见门口站着一堆人,脑子都宕机了。
“德顺,德昌,你们要重新分家?”村长看着陈父和陈大伯,当即问了出来。
“重新分家?”
“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