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大声冷笑,「你把我蒙在鼓里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目的,你还敢说让我相信你。」
他看着裴再,看着裴再波澜不惊丶理所当然地那张脸。
「裴再,你做君子是不是上瘾啊,装模作样你开心吗?你想说真话吗?你说不了真话,人们敬重你,敬重你这张皮不敬重你这个人。」
小段从地上爬起来,换了一张笑脸看着裴再,嘴里尽情喷洒恶毒的话语。
「你有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是?你读庄子,读韩非子,你读尽天下圣贤书你也做不了圣人!你想完成的事情多重要多伟大,但是你永远也成不了你期望的那种人。裴再,你可笑!」
裴再忽然伸手扼住小段的脖颈,那脆弱的脖颈在裴再手中像一根易折的芦苇。
酒壶「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小段呼吸不过来,双手掰着裴再的手。
他看向裴再,裴再脸上终於不再是那种稳如泰山的神情了,他以一种睥睨地姿态望着望着小段,目光冷得成冰。
小段看着看着,放声大笑起来。
至少在互相伤害上,小段想,我不算输。
小段的呼吸在他手底下变得微弱,裴再忽然听不到小段在说什麽了,他只看得到小段的脸,那张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
他适合做个坏人,他使坏的样子很漂亮。
裴再松了手,小段倒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咳嗽。
「小段,你知不知道,你该受一点教训。」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段。那种神情,表面是悲悯,其实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冷漠。
「这个教训由我来给,总好过别人。」
小段被裴再拖进密室,一路上的挣扎在裴再手下没有丝毫用处。
密室里,裴再将小段用一根绳子绑着双手吊在石柱上,吊起来的高度刚刚够小段勉强踮着脚站着。
「你以为这样就能叫我低头了?」小段挑衅地看着裴再,「我绝不屈服。」
裴再定定看了他一眼,在不远处的石桌後坐下。
他并没留小段一个人,或许是要亲眼看着小段的惨状才肯消气。
绳子勒着小段的手腕累得生疼,他勉强用脚尖站着,支撑着整个身体。
这样站很费力,不一会儿,小段的腿就有点抽筋。
裴再在不远处,研墨丶写字丶看书。
「裴再你个王八蛋,折磨人的花样够多,够缺德的你!」
裴再充耳不闻,小段骂声不止。
裴再安坐在石桌後,小段的骂声越来越弱。
被吊起来的酸疼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人,他越想让自己省力一点,越是找不到着力点。
因为来回晃动着挣扎,小段的手腕已经被磨出了血痕,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於是骂声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