駩瞧着李幼安那双泛着寒光的眼。
杨明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发自肺腑的恐惧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那不像是被一个人注视着,更像是被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凝望着。
而他也意识到,此时此刻的李幼安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更不是在吓唬他。
他是真的会那样做。
若是他还敢动阮书妤的话,他是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而另一边。
阮书妤听闻了这番话。
眼神里亦是涌出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当下也忍不住别过头,背对着二人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可一滴清泪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她的面颊落在地面。
她从前生长在地狱之中,行走在刀尖之上,每一日都过得战战兢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她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的更好,才能保护自己。
但此刻。
那男人的一番话却好似一道箭矢插在她的心上。
她无从猜测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至少,他是将这番话给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誉王这个曾经在她眼中与神一般无二的人的面说的……
……
大约一个时辰后。
冬至便捧着一个木箱子回来了。
将木箱递到了李幼安的手中,冬至又贴在他耳边道了句:“老钱已经验过了,十万两的银票都是真的!”
“嗯。”
李幼安点点头,随即看向杨明辙,勾起唇角:“去叫些车马过来将咱们的誉王殿下还有他手下的这些……废物们,一起送回誉王府去。”
“对了!”
“送他们回去的时候,记得走最热闹的大街!”
“咱们誉王殿下最讲究排场,哪怕是晚上也得让大家好好看看咱们誉王殿下的王者风范!”
王者风范四个字被李幼安咬的很重。
杨明辙却是破了大防,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扑向李幼安:“李幼安,你怎敢如此辱我!”
可还没等他靠近李幼安呢。
人就叫冬至一巴掌又给拍晕了过去。
李幼安胡乱摆摆手:“将他送走,看着碍眼。”
说完。
他便牵着阮书妤的手一同回了花溪轩。
当走进卧房,李幼安便将手中装满了银票的木盒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做什么?”
阮书妤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你既然要嫁我,怎能没有陪嫁?”
李幼安笑呵呵的说:“而你是从誉王府出来的,这个就当是誉王给你的陪嫁,等你我成婚后,你自己想干嘛干嘛。”
阮书妤的神色有些古怪:“你当真要娶我?”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李幼安随手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张喜帖递给阮书妤。
“这月十二,我娶你入门。”
“但因为有人比你早来了一步,所以你只能给我做偏。”
“若是你觉得委屈的话,我到时可以从其他方面给你一些补偿。”
看着手中喜帖上果真写着自己的名字,阮书妤不由咬紧了嘴唇,眼中更是不受控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见她那样子。
李幼安扬起唇角,扬手掐了掐她下巴上的软肉,故意逗她说:“呦?咱们的书妤姑娘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想哭吧?那我可是会笑话你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