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令朝自己走来,冯明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他迫不及待想要向父母告状。
毕竟,于他而言,陆宴辞不敢得罪自己的爸爸妈妈。
冯明离开时,才发现姜夕雾的丝巾还在自己脑袋上,他取下,摩挲了一会儿,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想到这,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冯明一走,屋子里安静下来。
姜夕雾后知后觉,拿出药箱,帮陆宴辞清理好伤口,喷上碘伏后,小心翼翼贴上了无菌敷贴。
拆开一颗消炎药,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陆宴辞手中,她从卫生间拿出毛巾,打了一盆水,蹲在地上擦拭起了血渍。
清理干净,她将污水倒掉,换下床单,抱着床单塞到了洗衣机里。
陆宴辞看着她忙忙碌碌,没有说话。
忙完,姜夕雾坐在椅子上,双手略显局促地揪着衣角,垂眸不语。
“不替自己辩解几句?”中指弯曲,有节奏敲击着桌面,陆宴辞掀眸,视线落过去。
姜夕雾唇瓣艰难掀动几下,“你都看到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硬气了?”陆宴辞停了动作,“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背上人命,你妈妈该怎么办?嗯?”
姜夕雾稍稍吸了一口气,“我是正当防卫,不会判很久。”
陆宴辞漠然一笑,“正当防卫?谁作证?绑在冯明眼睛上的丝带作证?还是冯明自己告诉警方他想对你欲行不轨?”
“姜夕雾,你也太天真了,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那个被逼到跳楼的孩子,你忘了?”
“没忘,”姜夕雾嗫嚅着,“可我就是想让冯明死,哥哥,我这也算是在替天行道。”
“好一个替天行道,”陆宴辞冷哼,“你有冯明犯罪的证据吗?你与冯明的那些前女友有交集?”
姜夕雾不吭声。
陆宴辞站起身,“什么都没有,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连你自己的好友都不愿意站出来,你这套说辞,谁信?”
“云锦不是那种人,”姜夕雾终于抬起头,“陆宴辞,不许你这么说她。”
对自己的称呼连名带姓,陆宴辞并不恼,“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验证一下。”
姜夕雾手指蜷曲着,几分钟后,她松开,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
打电话过去,显示是空号。
以为自己拨错了,又打了一遍,一模一样的结局。
姜夕雾不甘心,打开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只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她被盛云锦拉黑了。
“现在信了?”陆宴辞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动几页,声音柔和了一些,“夕雾,盛小姐与你不同,你背后有我,但她背后什么都没有,她只是个普通人,想体体面面地活着,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陆宴辞看着她眼眶渐渐泛红,“你身处娱乐圈,见过多少残忍的事,与那边相比,小巫见大巫罢了。”
他放下书,“冯明很依赖自己的父母,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好想想,晚点该怎么应对,绾绾还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
刚要转身,姜夕雾拽住了他。
她抬起头,一双眼轻眨了一下,向他服软,“宴辞哥,只有你能救我了。”
陆宴辞只笑了一下,掸开了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