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余大嘴提到格局,陈学深就知道,报销的钱又没影了。
瓦窑村。
赵瑞刚回到家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爸爸回来啦——”
刚进家门,小铃铛就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扑过来。
白底红花的衫子下摆还沾着泥土。
“妈妈说,你再不回来,榆钱饭饭就要凉透啦!”
赵瑞刚一见女儿,软软糯糯的样子,心瞬间被融化。
再累,也不觉得累了。
立马弯腰张开双臂:“宝儿,想不想爸爸?”
小铃铛心领神会,“嗖”地一下蹦起来。
两条小胳膊紧紧搂住赵瑞刚的脖子,两条小腿盘在他身上,脑袋往肩膀上一蹭。
“想!晌午妈妈得了好多榆钱!但爸爸没回来,妈妈不肯给我做榆钱饭!”
“哈哈!”
赵瑞刚爽朗笑着,抱起小铃铛往屋里走。
“那妈妈晚上做了榆钱饭饭?”
小铃铛努力点点头:“嗯!妈妈说,爸爸晚上会回来,一家人要一起吃!榆钱可香啦!一会儿我把最胖的夹给爸爸!”
赵瑞刚心底开花,忍不住朝着铃铛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女儿真是贴心小棉袄啊!
刘彩云系着洗得褪色的围裙,从堂屋探出身,鬓角的发丝被柴火熏得微卷。
“回来啦?中午大江婶儿送了些榆钱,晚上吃榆钱饭!”
待瞧见赵瑞刚指缝间有血渗出来,笑意瞬间消散:“手怎么了?”
赵瑞刚这才发现,手上的血泡破了。
“没事,组装齿轮时候不小心磨的。”
刘彩云不免有些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转身从柜角的铁皮盒里翻出晒干的蒲公英叶,泡成温敷的草药水。
拉赵瑞刚坐在小板凳上,翻开他的手掌。
只见手心和手指上几个大血泡都磨破皮,鲜血都往外渗。
忍不住皱着眉,轻轻吹了几下,才动作轻缓地给他敷药。
一边敷药还一边念叨:“这是干了多重的活儿,才把手磨成这个样子啊!”
小铃铛依旧挂在爸爸身上不肯下来,鼻尖几乎要贴上赵瑞刚的鼻子。
看到赵瑞刚手上的血迹也吓坏了,搂着爸爸的脑袋紧张地问:“爸爸,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呀!”
赵瑞刚用手轻轻摩挲着女儿后颈细软的头发安抚她。
便将今天的事儿都细细讲给刘彩云听。
“竟然这么赚钱?”刘彩云惊到。
随即又说:“就算赶时间,也不能弄伤自己!”
听到刘彩云发自真心的关怀,赵瑞刚心情大好,将钱递给刘彩云道:“知道了,这些钱你收好。”
刘彩云小心地把钱收起来,美滋滋地放进小箱子里。
赵瑞刚见刘彩云守财奴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别总想着把钱存着。存起来只是纸票,花出去才叫钱。钱嘛,终归是要为人服务的。”
刘彩云反驳道:“你这话好没道理。花钱时候谁都开心。但万一遇到点事儿,没钱可万事难。别的不说,看着箱子里有积蓄,我心里就踏实。嗯,特别踏实!”
赵瑞刚问道:“那也不能让钱一直躺在箱子里吧?”
刘彩云单手托着下巴,双眉弯如月牙,开始憧憬。
“我都想好啦,过段时间给你和铃铛多做两套衣裳。去镇上给你买套合适的桌椅,看你每天趴灶台上翻译怪累的,还要买几斤棉花把被褥换上……”
说完,又满怀期待地看向赵瑞刚。
“你呢,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