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刚嘱咐一声,却听耳畔二郎神喝了一声不好。
陆源不顾玉面公主在场,询问道:“兄长何事?”
二郎神摇身一变,化作本相。
玉面公主猛地见一人落在陆源身侧,也没看清长相,惊的娇呼一声,忙以袖遮面,“你可是大王兄长?我乃云英未嫁,你怎可闯入女子闺房之中,定要父王擒你治罪。”
二郎神眉头凝的更深,看向陆源,“贤弟修行日久,怎会轻易起心动念?”
看玉面公主反应,不仅陆源动了心念,这公主也是被蒙了心智。
他是外男,陆源也是,这公主深明礼仪,怎么不喝退陆源?反而让他径入了闺房?
陆源一怔,实在如此。
之前他如同在棋局之中,看不真切,此时被二郎神点破,才觉之前行为多有违和。
此方能人盘踞,三人每一步都谨小慎微,他敲门之时没人回应,只稍做提防便推门而入,和他以往谨慎行径大不相同。
手覆砗磲佩,陆源双眼霎时通明。
烛光之中,他隐约竟看到一条极细的丝线,缠在自己手腕上。
此间灯火昏暗,直将丝线揽在指尖,才隐约得见。
顺着陆源视线,二郎神也发现了异常,奇道:“这是什么丝线,竟比发丝还细?”
陆源顺着丝线一缕,竟是从门外摄入,分作两头,分别缠在陆源与玉面公主腕上。
丝线虽细,他用力一扯却扯不断,却听丝线中传来一声娇笑,正是不老婆婆之声音:“大王少费些力气,有我这情丝,你且自在快活,忘却了人间烦恼罢。
我这情丝,看不见,扯不断,刀兵无惧,水火难伤,可短复可长,能厚又能薄。今古有情人,谁不遭其缚?洵为多欲媒,实是有情药,铁汉与木人,谅也难摆脱。”
玉面公主这才发现异样,拼命撕扯,这丝线却越缠越紧,直至缠入骨肉之中,越陷越深。
她虽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却也难掩心急,高声道:“婆婆这是何意?”
“何意?我这是疼爱你哩。”不老婆婆笑声不绝,“我这情丝,以眼耳鼻舌身意入,他只要眼见,耳闻,牵动色声香味触法,情丝便会勾结。
这情丝一旦缠上,任他金石摆锡,也要化作一段柔情。我与尊父相交一场,总要遂了他的遗愿。
侄女少些挣扎,须知士之耽兮,犹可说(tuo)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玉面公主惊得花容失色,“我父王怎么了?”
陆源面沉似水,扯了扯丝线,好似长短无尽。
他定了定心神,早在炼就太阳真火之时,他就过了情劫。
此时看向玉面公主,并无半点情动,但一扯情丝,其在手腕中却陷得更深。
陆源伸出一指,隔空将玉面公主按得晕厥,吹出一口气将其送到榻上。
接着手中掐诀,在情丝上一抹,隔绝声音。
见其做完这些,二郎神与其边走边道:“九头虫杀万岁狐王,又纠集文明天王、不老婆婆、冥报和尚一齐作乱,瓜分积雷山。”
“牛魔王与如意真仙可曾参与?”
“牛魔王夜里与万岁狐王攀谈,稍显失意,已带着如意真仙连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