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整,哪吒再遣本部鬼众叫阵。
没想到这场叫阵从日中喊到了日落,叫阵之人换了几番,骂词都出了五服,断魂窟依旧大门紧锁,没有半点应声。
之前的二郎显圣着实是吓坏了这伙妖魔,再加上旧伤未愈,实在不敢硬碰硬。
哪吒提议道:“那伙妖魔实乃瓮中之鳖,不若我等砸开洞府,强攻拿下?”
陆源摇头反对,“缚虎何急?”
“缚虎怎能不急?”
陆源笑道:“贤兄执掌兵士,应知围三缺一。”
哪吒清了清嗓,有些尴尬道,“我自然知晓。”
原来天界降魔之时,都是李天王临阵指挥,他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哪用得上这些拐弯抹角的方法。
二郎神却眼前一亮,微微点头示意陆源继续言说。
“这三妖虽然伤势未愈,但若逼得太紧,很可能引得其心存死志,以命相搏,到时就算得胜,也徒伤了士卒性命。”
陆源手指沙盘,“这堕龙山虽方圆百里,但四面空悬,只有一条水源穿山而过,如今那伙妖魔尽数潜伏在断魂窟中,这洞里四通八达,我等贸然进入,恐失了地利。”
哪吒道:“可让兄长变作法天象地,将山头夷平。”
二郎神摇了摇头,“天道贵生,此举有伤天和。”
陆源也点头称是,他们本就待罪之身,这事自然要解决的漂亮些,才好有个交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要熬到他们自己出来?”
“兄长所言甚是。”
“嗯?”听陆源认同自己,哪吒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日叫阵骂的甚是难听,想必是已被兄长吓破了胆,怎敢出门决战?”
“我有一计。”
二人疑惑,探着身子,等陆源详说。
只见陆源拿起令旗,在沙盘上深深一划,那穿山而过的河流顿时被截断,“我可略施手段,使江河改道,断了水源。”
接着,他又在沙盘上一犁,整座堕龙山成了空山模样,“再用獬豸粪撒过山头,将走兽飞禽,蜾虫鳞长尽数驱赶,断了食物。”
“五营将士为体,水军和草头军为用,将山体围住,断其联络。五营中有夔鼓,可昼夜击之,让其不得安眠。在山体凿窟,直达洞内,放出风烟,使其不得安歇。
如此十数日,贼窟必乱,届时射出降书,消解其部众。
以迂为直,我三人成犄角之势稳坐三军,不出一月,那三个妖魔必然穷途末路。我等以逸待劳,蚕食而后鲸吞,可一战而定。”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赞道:“贤弟好计谋!”
定下计策,三军望风而动。
陆源身至半空,俯瞰滚滚江水,身后邛都大蛇虚影隐现,奋起断潮枪,手臂虬筋暴起。
枪尖如星云直堕,撒入江中。
力随意起,陆源猛地一划,如挥毫般写意,横扫之间便现出宽逾五丈的河床,江水霎时改道。绕过堕龙山,重新合流。
五营兵马随之调动,并三千水军一千二百草头神将山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源又吹出三昧神风,惊得漫山走兽仓皇,飞禽逃窜,明哨暗哨皆潜回洞中,不多时便成了一座空山。再将獬豸粪洒遍周围,堕龙山与外界彻底断开联系。
与山外大军火热相比,而断魂窟中则是另一派沉闷景象。
首座之上,赤面鬼王尽显萎靡,抬眼一看其余二妖,也是一般无力。
正此时,一小妖战战兢兢地拜见三妖身前,“大王,祸事了。”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