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无力再动弹,问道:“你刚刚为什么把缰绳给我。”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燕明庭慵懒地翘起一条腿,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喜欢什么?”赵夜阑不解。
“骑马、射猎。”
赵夜阑静默半晌,没有回答。
“所以你喜欢吗?”燕明庭侧过头看着他,又问了他一遍。
赵夜阑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奈何眼下天色已黑,燕明庭没看到他的动作,伸过手来摸着他的脸颊问:“你刚刚是点头还是摇头?”
赵夜阑一顿,拍开他的手:“喜欢,行了吧。”
世间男儿,谁不喜欢鲜衣怒马,挽弓射大雁,又或是金榜题名,风华正当年呢?
偏偏他都做不到。
“那好办啊。”燕明庭拍拍他的后背,“以后跟着我好好锻炼身体,我教你骑马射箭,来年狩猎你就能亲自进来大展身手了。”
四周安静得很,赵夜阑沉默地听着他的话,仿佛能听到他鲜活的心脏跳动声,是令他羡慕的无比旺盛的生命力。
两人在草地上躺了许久,直到赵夜阑打了个喷嚏,燕明庭才扶着他起来,转身去将鹿身上的箭□□。
鹿还没有咽气,挣扎了一会,就晃晃悠悠地跑开了。
“回去吧。”燕明庭将他牵上马,一同走出猎场。
“对了……”燕明庭欲言又止,斟酌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询问,“皇上为何叫你梦亭?”
还是没逃过这一个问题,赵夜阑垂眸,缓缓道:“梦亭,是我的表字。”
“当真?”
“嗯。”
燕明庭些微不满:“皇上都知道你的表字,我却不知道。”
“那你还不反省反省你自己?”赵夜阑倒打一耙。
“明明是你没有告诉过我。”
“那你也没告诉我啊,我又何必……”
“芳礼,我叫燕芳礼。”燕明庭打断他的话。
“哦……”
“你就这反应啊?”
“不然呢?”
“叫两声来听听。”
“呵呵。”
回到将军府后,覃管家看见两人身上有些脏乱,担忧道:“今日射猎没出什么事吧?”
“出大事了。”燕明庭端正严肃道,“梦亭小气得很。”
“梦亭是谁?”覃管家茫然。
赵夜阑非常后悔,自从告诉他表字后,这一路燕明庭就念了一路的梦亭——
“梦亭,回去后你要不要去我那马厩里挑一匹好马?”
“梦亭,你往后面坐一点,别骑到马脖子上去了。”
“梦亭,嘿,没事,就想叫叫你。”
“梦亭,你今日真好看。”
“梦亭、梦亭,梦亭……”
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已经快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梦亭当然是……”
“燕明庭!”赵夜阑厉喝一声。
“燕明庭是谁?我只知道燕芳礼。”燕明庭笑容可掬道。
覃管家一听这熟悉的表字,突然顿悟:“我知道了,将军这是在和夫人调情吧?”
燕明庭:“。”
“……”赵夜阑凌厉地看向覃管家。
覃管家急忙捂住嘴,然后轻轻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瞧他这张破嘴,怎么还一不小心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