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黄毅丰说话,有人“哎哟”了一声,动了动鼻子:“这肉咋这么香咧。”
几个二流子跟着黄毅丰可没捞着什么油水。
早上他们几个也就喝了两碗稀粥,压根不顶事儿,肚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
一闻肉味立马就精神了。
黄毅丰也闻到这股子肉香,心里也给撩拨得痒痒的,冷哼一声道:
“现在村里对你男人那作风问题传言很多啊,从前周正就劣迹斑斑,多次参与赌博,前科累累,如今你们家又是买肉又是出手阔绰的,这钱不会凭空生出来,总有个来处吧?”
于音强忍着怒意,周正这几天起早贪黑上山打猎,她看在眼里。
村子里的人先是程英容,再是黄毅丰,每个人张口都是血口喷人。
仿佛一个人要是坏,那就是坏到底,绝没有翻身的可能似的。
于音心头闪过一丝委屈,就算周正不是个东西。
但也不该这么给人冤枉,不该吃这种亏。
黄毅丰肚子也有点饿了,他个当村长的虽然日子过得也算好些,但也不是顿顿吃肉。
于音一手好厨艺,也算是把自己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这事儿,你可得好好交代清楚,不请我们几个进屋谈谈?”黄毅丰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于音不请他进屋,就得当场给她个下马威吃吃了。
他料想于音怎么也是个女知青,性子不比村子里那些老娘们要强,稍微威胁威胁,总能让她就范。
可于音死死盯着这些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黄副村长,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儿谈的?非要进屋说?”
不过正当于音同黄毅丰对峙的时候。
鸳鸯树村的村口,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那儿,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其中带头的俩人身穿中山装,另一个则是做药店销售的模样。
村长何东青已经等候多时,见两人下车,连忙迎了上去。
心里倒是把黄毅丰这狗篮子骂开了花,这节骨眼上,哪哪儿都找不见人。
要是县领导问起来了,他都不知道怎么给黄毅丰擦屁股。
王庆田这次是专程抽出时间,来鸳鸯树村找人的,虽然从药房人员口中得知,那位见义勇为的年轻人是这个村出来的。
但姓甚名谁,一概不知,为了稳妥起见,王庆田干脆去把那个见过人的药店工作人员也捎带上了。
“何村长,有劳了,要你专程抽出时间陪我们走一趟。”王庆田亲切地握住何东青的手。
电话里头,何东青已经基本知道了王庆田一行人的来意,连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
一行人往村里走,王庆田直接问道:“我想问一下,何村长,你们村有学医的吗?”
何东青一头雾水,他们村哪有什么学医的,连赤脚医生都没一个。
见何东青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王庆田也看了一眼身后的药店人员。
“没有,不瞒你说,平时大家伙儿生病都是照着祖宗传的法子治一治,要是有个大夫,咱们村不少猎户都不用死了……”
王庆田停住脚步。
一行人也跟着停在原地,也就在这会儿,村道里远远行来了一个年轻人,挑着扁担,哼着小曲,一副心情畅快的样子。
还是那个药房的人眼尖,他指着那人嚷道:“就是他!领导,咱们找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