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活阎王似的男人,正准备开溜,余光却瞟到了从中山装袖口下垂下来的绿穗子。
好生眼熟。
念一脑海闪过什么,蹙了下眉。他踌躇了下,还是顿下脚步,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声问道∶“那是昔浅姐的手持么?”
秦恕垂眸,扫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腕处看得念一,淡淡开口道∶“是她的。”
他指尖勾了下穗尾,又道∶“你怎么知道?”
念一闻言,步子小小地挪动了下,话痨劲儿又上来了。
“昔浅姐的手持是她贴身之物,经我师父开过光的,我当然知道。”
只不过没想到送给了你。
当然这句念一没说出来,因为胆子不够。
他看了眼男人锋利的眉眼,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是昔浅姐什么人?”
男人闻言,冷情丹凤眼带了温度,他想了几个称呼,最后缓缓吐出几个字,“结婚对象。”
念一了然却还是有些不大敢相信。
昔浅姐那样温婉的性子,竟然喜欢这样的煞神。
一白一黑,天差地别。
念一“哦”了声,小声嗫嚅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秦恕敛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腕骨上覆着的那串珠子捏在了手里,一颗一颗转过指尖。
时不时出碧玉相碰时的清脆声,和廊亭幽幽传来的风铃声格外相配。
“开过光的东西是所求之人祈福保平安的,不能随便送人。不过想来,昔浅姐该是特意为你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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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恕指尖一顿,明明是冰凉的玉珠此刻拿在手里却格外炙手烫心。
“还能还吗?”秦恕眸色沉黑,一眼望不到底。
念一指了指男人身后紧闭的殿宇,说道∶“昔浅姐已经去还了。”
看男人脸色阴沉沉的,怕他再冲进去,念一又好心补充道∶“还愿不能被中途打断,佛祖是会怪罪的。”
男人脚下的步子再一动不敢动,清寒的眸子落在掌心的玉珠上,墨色涌动。
真是个傻姑娘。
从小到大,秦恕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异类,有父有母却似无父无母,他寡言,身边几乎没什么玩伴,都是一个人。
第一次见沈昔浅的时候,他十二岁。那时候沈昔浅还小,别人都怕秦恕,只有她喜欢跟在他后面,黏着他,乖乖地喊他哥哥。
可后来沈昔浅由于身体原因去了y国,他那时被老爷子送去了封闭训练,错过了这许多年,原以为她会忘了他,可秦恕低估了她,也高估了自己。
在听到沈昔浅回京的那一天,秦恕想了千百种可能。
但无论哪种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该离她远远的。
秦恕想,如果她忘了他,那正好做他妹妹,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会一直护着她直至出嫁。
如果没忘,那就是上天垂怜。不过他给不了她什么,他这样危险的人,远离她就是最好的祝福。
两人从梵音寺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天地间已经缓缓铺陈开一幅色调暗沉却韵味悠长的水墨画。
夕阳柔和的光此刻更是被冬日的凛冽消磨了几分,蒙了一层淡淡的纱。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可沈昔浅的手依旧带着凉意。
秦恕将她大氅的帽子摘下来,顺了顺她的长,忽的说道∶“以后浅浅不用来梵音寺。”
沈昔浅疑惑,“嗯?”
“你求什么拜什么,我就求什么拜什么,我的就是你的。”
沈昔浅弯了下眸,“阿恕什么时候信神佛了?”
“我不信。”秦恕指腹擦过她被风吹的微红的脸颊,低声缱绻道,“但我信你。”
秦恕确实不信神佛,也从不迷信,可当他看到沈昔浅虔诚合十,三拜九叩,以身做抵的时候,他只祈愿神明可以多偏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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