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壮汉也确实被他踹得滚了出去。
魏灵风转首看向座上的苏试,暗中磨了磨小虎牙。
好个“一枝花”,上一次害得英俊潇洒的他差点破了相,这一次差点没把他金贵的腰给搞断!这梁子结大了!
苏试却仰靠在太师椅上,手执银刀,敲着白玉壶,旁若无人地唱起了歌:
“土生木酿水中火,
金樽玉液小乾坤……”
魏灵风怒道:“你干什么唱歌!”
苏试扬眉一笑:“高兴唱就唱。”
他越高兴,魏灵风就越生气。
他气得心尖儿发颤,气得简直要爆炸。
但生气也没用,算了,他不气了。
魏灵风便冷着一把少年音道:
“我叫魏灵风,‘十二楼前再拜辞,灵风正满碧桃枝’的‘灵风’,就是春风的意思。
“你不要忘了我!
“因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瞪了苏试一眼,狠狠一甩袖子离开了。
苏试又探手取过茶几上的另一只酒壶,一杯又一杯地给自己倒酒。
一边喝酒,一边用指骨敲着案几。
他虽然不再唱歌,却仍继续哼着曲调。
他半阖着眼,似聆听着在脑中回响的歌声。
一杯又一杯的酒滚入咽喉,他的脸也一分一分地白,好像慢慢地结着霜。
连指尖的红都退了,只剩了淡若樱花的一点。
这一番交手下来,众人见他出手可谓行云流水,原先蠢蠢欲动的,尽都按捺住,似已不敢再动手。
苏试忽地呛了一口,酒渍滑溅开,沾在他唇边肌肤,恰似玉滴露;酒渍也落在案几上,是淡淡的猩红色,恰似木生蔷薇。
便听邱知声厉声道:“你已中毒,毒已发作!”
苏试道:“区区小病,不劳费心。”
邱知声道:“你已经中了我的‘莫道不消魂,一寸断肠一寸灰’!”
苏试道:“这毒,好长。”
“少油嘴滑舌!”邱知声道,“中了这种毒,越是动用内力,死得便越快!这种毒毒发时,肺腑有难言之痛,如蛇虫鼠蚁在体内不断啮噬,是以你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陆见琛眉心一蹙。
怜仙却又抬头看了苏试一眼,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讶异。
她知道苏试住在哪处。他离她是最远的,他中了毒,但他却是来的最快的。
虽然她并不需要谁来救她,却仍感到心中有什么微微一动,似乎有一根日久积尘的琴弦被拨动了一下。
一个人是否对自己有好处,这是人人都可轻而易举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