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羌族,这种傲慢无礼的人是要被扒光衣服抽鞭子的。
哈日那抿唇要笑不笑:“沈大人,您现在进宫只会害了长青大哥,长青大哥曾经帮过羌族,我有办法能把长青大哥带出来的。”
羌族派个小哥儿来敷衍两地邦交,目的本来就不纯,羌族雄霸草原多年,要想反了大越不是不可能,萧越不可能不知道。
哈日那上赶着要去萧越面前舞,那就让他去。
沈韫难得给了哈日那一个好脸色,“那便替锻金阁谢谢你。”
那不是你的长青大哥。
那是锻金阁刚收编的人才。
哈日那的出现,让萧难暗地里大快人心的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好个陆长青,在外头没少沾花惹草吧。
萧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编排陆长青的机会,当下便开口道:“我看这个小王子过来,不是来给咱们下脸子的,倒是像来追人的。”
沈韫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萧难心情大好,连忙牵着马跟上去:“阿韫,你不知道,先前秋狩场上,这小王子的眼睛都粘在陆长青身上了,一听说你们出了事,他比谁都着急。”
沈韫:“……”
“王爷,您是没事做了吗?”
萧难可太懂沈韫的言下之意了,他也早就习惯了,不受任何影响的继续侃侃而谈:“要我说,陆长青那点本事也就羌族能看得上,哈日那会护着陆长青不是没有道理,指不定想着把人怎么拐回去呢。”
要不是在大街上,要给萧难留点面子,他真想把人的嘴给缝起来。
沈韫摸了摸萧难牵着的马,忽然话锋一转:“王爷,您这马儿真漂亮。”
萧难立刻顺着沈韫的话接下去,洋洋得意道:“我最近新的来的良驹,可日行千里。”
沈韫道:“我可以试试吗?”
萧难:“当然!”
沈韫骑上马,抚摸着马儿顺滑的鬓毛,随口又夸了几句,夸的萧难脸上开花。
没等萧难笑完,沈韫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吃痛,撂起蹄奔了出去,萧难吃了一嘴的土,呸呸呸边吐边追。
沈韫管他什么好马不好马的,他只是不想再听萧难啰嗦。
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真的只是不想听。
沈韫回到家,在门口放了萧难的马儿,训练过的马儿都认路,它自己能找到王府,倒也不必担心。
虽然他放任哈日那进宫救人,但不代表他就那么信任哈日那,以来他存有私心想探探哈日那虚实,二来……陆长青和他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回了家,不顾卓泱阻拦,沈韫动用道上几处暗桩,打通皇宫几处宫门,一旦宫里传出不好的消息,今夜他就掀了皇宫的房顶,直接送萧越归西。
他坐在房间,总共等来暗桩三道密信。
每一道密信都要死一个人,死的是谁不知道。
因萧越身边藏着很多暗卫,暗桩的眼线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言简意赅的描述一下。
尽管如此,在没有得来陆长青消息之前,每一封密信送到手中,沈韫都不太敢打开。
夜幕降临。
第四封密信迟迟未到。
沈韫算着时间,起身想外走去。
惨淡的月色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晕染不开的阴寒,终于在出门之际,第四封密信送到他手中。
沈韫展开一看,眉宇间的浓愁总算化开一些。
他调转方向,叫人备马向锻金阁的方向飞奔而去。
陆长青不太好。
人没死,但挨了好一顿板子,后背都是鲜血淋漓的,半条命都快没了。
他今日在萧越面前示威已经算是胆大包天,萧越纵然不然伤他性命,可到底是个君王,只能在打个半死上面找回一些面子。
这些陆长青都认。
至少萧越也该看清楚了,自己以暴政稳固的天下,不会太长久,这天下是民心的,不是他一个人的。
陆长青有把握全身而退,就是没想到中途来了个哈日那,这小王子看着话都说不全,胆子可不小。
一上来便直言,说他是羌族神明赐予族人的恩人,是草原上的紫微星,此次来使,便是想要请陆长青一起回羌族,草原首领会给予他至高无上的荣誉和权利,并且会帮大越无条件死守草原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