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叔告诉你,羲羲在学校功课做得少,总挨老夫人戒尺,被问原因也不解释,嗓子都哭哑了,还不许大家跟你说。”
宋明修说着笑起来,捏捏眉心,眸光愈发温柔。
“后来啊,变成你哄他睡觉,给他念睡前故事。你慢慢不再失眠,不再讨厌光。你一点一点,看清楚他的模样,埋下爱的种子。”
“他就是种子发芽的阳光、空气和水。他是命运馈赠给你最好的礼物。你要记得,不准忘记。”
老婆说他是命运最好的礼物,祁羽羲又开始流眼泪了。
水龙头止不住地往外流,没有一开始暴哭的崩溃了,情绪过了应激期,眼泪也变成爱的共鸣。
录像总共一百多分钟,纪录片似的,也确实是部记录片,进度条就是时间线。
因为从未想过某天开启它的是别人,所以那些惨痛的悲伤的过去,总是言辞确凿,没有半点掩饰。
祁羽羲分秒不差地看完了,最后仰倒在沙发,房间黑漆漆也不开灯,纯粹发呆。
他突然好想好想老婆。
明明分开才不到两个小时,寂寞和爱意,和淌干的泪水一样,泛滥成灾。
宋明修接到小宝贝电话时,还在酒桌上谈笑风生。
盛云集团付总做庄,和他聊了两项合作案,高朋满座,俱是尽兴。
接电话时,他告歉离开酒桌,走在安静许多的走廊,找了处茶座。
“怎么了羲羲?”他问,听到撒娇的声音,顿时笑起来,“竟然没玩游戏,表现这么好?”
“当然啦,我想你了。”祁羽羲吸吸鼻子说道,怕那边听出来声音不对,还说家里冷气低了。
“调一下温度呀,别冻感冒了。”宋明修笑说,没有着急回酒桌,喝了口茶座备着的热茶,舒服地喟叹一声。
祁羽羲问他在哪儿吃饭,还要吃多久,吃完还要去哪儿玩,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蓝夜这边的酒庄,宝宝不是来过吗。过会儿结束就回去了,没有余兴节目。”宋明修一一答着,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又要笑起来,“羲羲,你是在查岗吗?”
“才不是。”祁羽羲嘴硬,被笑声戳破心思之后,又改口说,“作为老公,查岗怎么啦?”
宋明修:?羲羲自称老公的时候,竟然有点反差萌?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祁羽羲心中生出些许忐忑。
雯桦哥说,忙正事的时候,最烦简大哥打电话查岗了。怎么办呀,老婆要烦他了O?O。。。。。。
胡思乱想之际,宋明修深沉的嗓音入耳,“宝宝说得对,老公查岗,天经地义。”
祁羽羲听得脸热,还要说些什么,发现那边有点过分安静了,顿时紧张起来,“老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宋明修说着看向安静入座的男人,原本不设防的笑意,因为外人收敛许多,语气却没变,“宝宝乖乖在家等我?”
“好,我等你回家。”祁羽羲答应,担心自己误事,没再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宋明修熄灭手机屏,饶有兴致看向偷听他讲电话的男人。
“爱人在家等着急了,打电话过问一句。”宋明修大方解释说,手臂搭在沙发臂,没着急起身,“付总有事吗?”
付时清不语,沉默饮了盏茶,好半天才开口,“你们感情很好。”
废话。
优雅如宋明修,都要忍不住腹诽一声,面上却笑意微露,客气搭话,“我和羲羲相识近二十年,婚后四年,夫夫感情一直很好。”
付时清点头,礼尚往来讲起自己的事情,“我和爱人结婚六年了,我出门,他很少打电话过问。”
不查岗有什么好秀的,宋明修心底冷笑,正要出声反驳,忽又听到对方语气难掩羡慕地说,“下次我得告诉他,老公查岗,天经地义。”
宋明修:?
“抱歉宋总,付总喝多了,我扶他回去。”说话间,助理闻讯赶来,扶着付时清起身离开。
这是喝多了的状态?
宋明修莫名其妙,看着那位助理搀扶着付时清走远,依稀还能听见男人不满的声音,“深深知道我醉了吗?”
“知道知道,已经给林先生打过电话了。”
“他说他来接我?”
“林先生让您自己回去。”
“我开不了车。”
“我送您。”
“。。。。。。”
宋明修终于明白男人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了,心道结婚六年怎么了,他和羲羲啊,迟早要恩恩爱爱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