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写的诗词?”
李嘉薇眉头一皱,又冷笑:“大人?好?奇?”
程筠挑眉:“自然,这批秀女都有?才名,独你文墨揽住圣心,我倒是好?奇你的才学胜过她们多少。”
李嘉薇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又不?得?阻止,只能捧了花瓶向另一侧窗下走去。
程筠翻阅了几篇,眉间蹙起,不?禁看了眼李嘉薇。
她临窗而立,背对着他,身影似乎十?分僵硬,不?复先前傲然。
“大人?看完了吗?”她没转过身,压抑着情绪。
“看完了,的确不?负才女之名。”
程筠嗤笑了声,“投其所好?,学无止境。”
李嘉薇颤了下,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再转身时,程筠早已走了,她才卸下伪装,落下屈辱的泪来。
那一首首,一篇篇,全是不?堪入目极尽露骨的淫词艳曲。
高山雪雁,落地作淫犬之鸣。
她推窗遥遥望着飞檐积雪。
从前的李嘉薇早已落入泥垢,混做淤泥脏污了。
*
程筠方离开承欢殿,就见暖轿前已候了个青袍男子,约莫三十?,眉眼深邃,眼眸含笑,头上玉冠束带,两缕鬓发飘飘,再加上一尺长髯,当真有?世外?高人?的出尘脱俗。
“你要出宫?”程筠并不?意外?,走近问。
左丘学道:“昏君已安然无恙,下次我可就不?来了。”
程筠抬手掀了轿帘:“那跟我一起。”
左丘学微微一笑,忽抓住他的手腕,号了一脉:“程筠,你气血亏虚,寒从心起,要折寿的。”
程筠收回手,并不?在意:“三十?岁总能活到?吧。”
“那倒是能。”
“够了。”
左丘学却压低声音笑:“只要你点头,今日就是那昏君的死期,你少了心头大患,岂不?能多活几年?了?”
程筠嘴角扬了扬,似乎心情不?错:“所以我说?,大夫不?适合当官。”
左丘学“啧”了声,自顾摆手,钻进?暖轿中。
“那就辛苦抬轿子的人?,多承受一人?了。”
程筠亦低头进?了轿,闭目养神。
轿子多了四人?抬,稳稳地向宫外?去。
左丘学似闲聊起:“那个叫做李嘉薇的秀女是你亲自送进?宫来的?倒是个有?风骨的。”
“风骨?”程筠微微睁眼。
左丘学笑道:“看来你见了那些淫词了,不?过那只是表象,我这里?还有?一首,也是她写的,作了废纸丢了,被我无意瞧见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给他看。
只见是一首咏梅五言。
“暗香浸霜雪,芳影映冰池。天冷人?迹少,傲骨与风知。”
程筠看了倒有?些意外?,不?禁想起苏弦锦对李嘉薇的评价——一个很有?风骨的女子。
*
“李嘉薇?”陈晴想了想,“这个角色我还挺喜欢的,就是有?一点不?合理。”
“什么?”苏弦锦一边记卷子上的错题一边问。
“她和?秦时没多少交集吧?为什么会喜欢上秦时呢?”陈晴扯了扯嘴角,“不?过大男主爽文都这样,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男主。”
“我倒没觉得?她喜欢秦时。”
“她不?喜欢秦时为什么后来要帮秦时做那么多?就差告白了。”
苏弦锦呼了口气,满意地看了眼卷子,嗯,错的越来越少了。
听陈晴如?此问,她随手拿来画册,翻到?李嘉薇的人?设页面认真看了看。
“我觉得?她不?是为了秦时,而是为了国?家。她本就是个才女,长伴君侧不?可能不?了解一些朝廷上的事?,大概也希望北朝能迎来一位新?的君主吧。”
“好?吧。”陈晴耸了耸肩,“下次你进?书里?问问她不?就行了。”
苏弦锦汗颜:“……”这个倒不?是她想问就能问的。
陈晴又好?奇:“上次你和?程同学见面之后还有?联系吗?他真的没有?穿书吗?”
苏弦锦转着笔,沉思道:“我觉得?……他不?像穿书,但和?《长月有?时》存在另外?一??x?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