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完,众人又是一顿叹息。
就在这时,有粗犷的声音笑道:“连城宝藏远在天边,可咱大漠也有小宝藏,却是并不遥远!”
此言一出,众人又被吸引过来,只见那人面貌黝黑,胡须茂密,一笑起来狰狞极了。
“兀那汉子,你说的什么小宝藏?”
只听大胡子道:“那‘屠夫’任韶扬的人头,据说已到了千金之赏。”他看着众人,笑道,“这算不算宝藏?”
大胡子一开腔,所有人的脸色立马是说不出的精彩。
“汉子,你不知道那凶徒的厉害?”
“一周前,他一人一把弓,射杀了四十五名好手,让朔风寨就此除了名!”
“五天前,他依旧单枪匹马,连烧火棍都没用,三拳两脚,就把‘盘山刀’刘贵打成了饼饼!”
“还有还有!”
“三天前,这小子碰到东厂黑骑,他边打边跑,一人在大漠应对几十骑不落下风,最后生生把东厂番子给拖垮,他反而凶性大发,追上去!”
“他妈的,一人追着几十个骑兵砍,所过村镇无不噤声,谁看了不迷糊?”
“一天前,漠北大豪铁万朝大言不惭,说要一拳打死任韶扬,正巧被他碰上,也不多废话,连碰三拳,废其双臂,铁万朝纵横大漠几十年,威名一朝丧。”
“这还不算完,他又碰到追捕的黑骑、锦衣卫、东厂番子,这回面对大军围堵,可算是受伤了。”
众人七嘴八舌,将任韶扬这几日的战绩一一说出,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说到最后一句,众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他还是人,他还会受伤。
可有人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逃了出来了?东厂都抓不住他,这小子真是绝了!”说着,连连灌酒,压住心中恐慌。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也不由得灌起酒来。
过了好一会,那个大胡子才一脸惊叹地说道:“照这么看,那任韶扬只怕是真正的塞外第一高手啊!”
“屁!”
有人不屑一顾,可紧接着话锋一转,“照他这功夫,什么‘北四怪,南四奇’,血刀老祖之流,都不是他对手!说句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想多了!”有人叫道,“那东厂督公曹少钦剑法无双无对,任韶扬比他,且远着呢!”
“你也是小看血刀老祖了,这老怪物刀法绝伦,还有一手听风辩位,杀人无形的手段,我看他绝不输那曹少钦!”
一时间,彼此就谁是天下第一吵了起来,众人也都纷纷站队,场面立时又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咚咚咚”下楼的声,却见金镶玉满脸潮红,头发濡湿的走了下来。
边走边叉着腰唱道:“喝完酒来撒泡尿,大漠里的汉子爱妹娇,我的小呀金莲呀爱妹娇……”
见金镶玉下来,这些男人也不吵了,死命盯着她,纷纷打趣。
“老板娘,李老蒯呢?”
“不会吧,这老兄看着粗壮的紧,怎么这么不顶事,三两下就缴械了?”
“谁说不是呢?”
“老板娘拔蜡烛的水平高!”
“老板娘床上功夫硬!”
金镶玉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习惯这些粗鄙的言语,就像她早已习惯这大漠风沙一般。
她嬉笑怒骂,跟众人打作一团,东勾一下那人的下巴,西摸一下大胡子的胸膛。
众人色授魂与,被迷糊的不轻。
就在场面闹哄哄的时候,角落里一群人却是安安静静的喝茶、吃馒头,似乎与他们是两个世界。
一个梳着马尾,双眼溜圆的,脸也圆圆的少女,看了眼金镶玉,低声嘟囔了句:“她刚杀完人。”
一旁的断臂青年闻言面色一变,看向另一旁的斗笠客。
那个斗笠客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乱说话。
这一桌的人,正是的红袖、定安、邱莫言、铁竹、贺虎等人。
如今刚刚进到客栈内,便是如此乱糟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