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均闻言大喜,“爱卿快说,什么法子?”
芈仲淡淡道:“陛下只需查明究竟是谁造谣韩将军有谋反之心即可,将其捉拿归案,直接绑了,微臣将其带到韩将军面前,任其处置。
君臣尽释前嫌,则可重归于好!”
熊均看向郭开,“郭相,那个捕鱼的渔夫呢?
还有那个见到巨熊的樵夫,快去,把他们给抓来!”
“这……”
郭开沁出冷汗,“陛下,那渔夫微臣已经打发他回去了。”
“现在去,把他抓回来!”
“这……”
“这什么这?”
熊均怒视郭开,“还不快去!”
郭开不敢反驳,忙不迭躬身,“微臣这就去!”
他急匆匆出了御书房,额头冷汗再也止不住了。
他可以确定,韩先云事情的真相他知道,楚皇定然也知道。
楚皇甚至能猜出那渔夫早被他傻掉了。
即便如此楚皇还是让他去抓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楚皇让他去找替死鬼!
渔夫好找,樵夫也好找,问题是一旦韩先云为了家人选择放弃造反,重回朝堂,凭其在朝中的影响力,势必要对他清算。
而今之计,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御书房内,熊均已经遣散众臣,只剩芈仲。
芈仲左右见到无人,拱手沉声道:“陛下,韩将军魏国镇守北疆十四年,要反的话早反了,何必等到今日?
就算您真的怀疑,也完全可以先发召安抚,再想法子秘密查明真相,如何就这般容易下旨召他回京,这不是逼他反吗?”
“朕……”
熊均没有跟芈仲对视。
论年龄,芈昭比他大七八岁。
论两家辈分,芈仲算是他的表叔。
更何况韩先云造反的真相他心知肚明!
眼见熊均如此反应,芈仲心底已然明白大概,慨叹一声。
“陛下,微臣在南越镇守边疆,听闻宫中郑美人因为听信了郭夫人挑唆言语,在陛下面前以袖掩面,结果被陛下割了口鼻,可有此事?”
熊均皱眉,“此事将军从何处听来?”
芈仲没有回答,反而又问,“若微臣所料不错,这次韩将军被造谣有造反之心,其证据也都是由郭相提供的吧?”
熊均摇头,“还有祖地守陵老卒,且他们确定与郭相从未有过往来。”
芈仲不置可否,又问一句,“微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是不是在心底也想着趁此机会削了韩将军的兵权?”
熊均默不作声。
芈仲眼见如此,躬身行礼,“既如此,微臣请陛下收回微臣的兵权!”
说着,他双手托举,递出一枚令牌。
熊均赶忙上前,推回芈仲的手,“将军,你心底清楚,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忌你的!”
芈仲摇头,“陛下,论军权,微臣比韩将军犹有甚之。
若论造反,微臣造反的可能比韩将军更大。
今日红鱼吐石、巨熊托书说是‘天命在韩’,韩将军便要被定为逆贼。
来日再有青鱼吐石,则微臣一家老小百余口断难活命!
求陛下看在芈家世代忠贞的份上,给臣一个安享晚年的机会!”
熊均满脸羞愧,“将军,无复猜疑,朕是不会收你的兵权的!”
芈仲叹道:“陛下,微臣手中的兵比韩将军还多,陛下尚能相信微臣不反,为何就要怀疑韩将军要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