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窦昭昭身上清幽的暖香,陆时至心中的乌云散去,有些腥味道:“是真小看了朕的珍妃。”
窦昭昭没有抬头这是江南的轻哼一声,换来了陆时至轻柔的拍付。
在阴影之下陆时至看不见的角落,窦昭昭的嘴角悠悠上扬。至此,于公于私她都把自己撇干净了。
与此同时,虽然窦昭昭没有提,但窦昭昭相信,陆时至知道背后搞鬼的还有张家。
张贵妃图谋后位,欲将她除之而后快,就别怪她同样不留情面。
窦昭昭的手掌略微用力,陆时至胸襟处那只张牙舞爪的飞龙仿佛被她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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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那边,张贵妃想着自己如今作为后宫第一人的身份,耐下性子坐在那,等到这场没滋没味的宴会结束,方才匆匆离开。
才出了麟德殿立刻嘱咐底下人,“即刻将坤宁宫的人全部收押,尤其是皇后身边那几个亲信……”
“那都是些硬骨头。”张贵妃几乎没有犹豫,“先用刑,再审。”
“是。”半青点头答应。
张贵妃端坐在高高的轿撵上,似乎还不放心,“吩咐下去,只要留着一口气就可,务必,要让他们把皇后多年的恶行一次一次都吐干净。”
半青重重点头。
说着话的功夫,轿辇就到了百合宫,半青一边扶着张贵妃迈过门槛,一边笑吟吟道:“娘娘大可放心,汉阳宗氏败如山倒,坤宁宫里那位被废是迟早的事。”
“这满宫里上上下下,谁看不出咱们张家如日中天,娘娘您更是深得陛下信重,是新后的不二之选。”
张贵妃在窗前落座,侧靠在软枕上,身子放松的同时,紧绷了一天的精神也松懈下来,终于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可张贵妃嘴上还是敲打半青道:“事情尚未尘埃落定,这些天无论是你、还是百合宫里的其他人,务必谨言慎行,切不可轻狂。”
娘家得力是一回事,陛下的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这么多年来,张贵妃百般委曲求全,为的就是能够名正言顺的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宝座!
半青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的点头,“奴婢晓得轻重。”
张贵妃欣慰的笑了,这才接过半青递来的茶盏。
半青则轻手轻脚地替张贵妃按捏肩膀,感觉到主子的身子的酸乏,不由得替张贵妃不平道:“娘娘料理后宫诸事费心费神,宗大人手脚不干净,闹出这些事端,陛下竟责怪起娘娘来。”
“只可惜今日没能扳倒珍妃。”半青忍不住嘟囔道:“反叫珍妃占了便宜。”
张贵妃的眼神暗了三分,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半青自知失言,默默低头,主动请罪道:“是奴婢办事不利,竟走漏了风声,叫珍妃有了防备。”
“不怪你,是本宫失算。”张贵妃缓缓呼出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即便窦祖兴的事真的坐实了,也撼动不了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