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温锦至今还记得当时,她亲耳听见那群人戏谑嘲讽的模样。
或许盛炀确实有什么苦衷在,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那些苦衷给温锦带来的伤害是货真价实的。
只是好像盛炀不这样觉得,他一直都很有自信,总觉得任何事情只要他愿意,就必须按照他的规划走。
所以温锦问他,“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失忆都是装的对吗?”
盛炀听见这话,明显顿住。
温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眼里的情绪也是格外寡淡,可是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扎在盛炀心上似的。
“你的失忆是装的,因为你只是想要摆脱我这个狗皮膏药。你只是觉得逗我玩就像是在逗傻子。”
这些都是她曾经在包厢外听盛炀说过的话,温锦现在重复的时候已经可以平静到这种地步。
没人知道她曾经因为这几句话,在深夜失眠多少次,又质疑了自己多少次,才可以做到现在这样,面不改色。
盛炀看着温锦如此平静的表情,心里不可控制的升起一股不安。
他眉心收拢,瞳孔之中带着明显的阴沉:“我没有装。”
“是吗?”
温锦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她还忙着回家去收拾东西。
“就算你一开始是真的,可是在你恢复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告诉我真相不是吗,我们在一起很长的时间,盛炀,你明明有很多的机会说的。”
“我也可以理解你,或许你是觉得这种事情很重要,也许又会影响到你的什么计划,所以你才没有告诉我。”
“可是你以失忆的名义,带回来的那些女孩是真的,对我的所有羞辱也都是真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温锦并不是很喜欢回忆曾经的人,如果不是盛炀非要扯着她说这些,她这辈子也不想再提起这事了。
她像是没看到盛炀越来越僵硬的脸色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差不多就合适了吧,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我也不想知道你和文幼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你们是真是假我都不在意的,我留在盛家就是为了替我父母洗清冤屈,如今愿望达成。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温锦已经把话说到最绝情,但转身之前还不忘再加上一句:“孩子的问题,到时候麦迪会和你谈一下,我不否认你是他的父亲,你也应该尽到自己的抚养义务。”
一整套说辞行云流水,却又冷漠到极致。
她的意思是,她什么都知道。
只是现在也并不在乎盛炀是否会解释。
盛炀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又沉又重。
天色渐暗,温锦分明就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可是盛炀却仍旧觉得像是看不清一样。
温锦话语里的疏离他,他不是听不出来。
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盛炀确实自负,他不喜欢温锦说这样的话,用这样的态度。
如果是之前,他可以直接忽略掉温锦现在的反应,直接带着她离开。
可是现在不行。
他本来就已经和温锦有了矛盾,而且温锦还怀着孕,情绪不能太激动。
况且确实也是他的错,他是应该好好哄一哄她。
盛炀眉眼低垂,“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承认之前我做的很过分,我的解释你不想听也可以。”
“但是我会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待到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愿意和我好好聊一聊再说。”
“所以我们之后见面的次数还有很多,你也可以有任何不高兴,但是你更改不了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