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
被卫云骁现踪迹后,叶玉好几日去西掖门都没见到刘景昼。
莫不是卫云骁从中作梗,叫他不许再来?
叶玉跟着梁崇学习,还是他好啊,一双眼眸似盛满绚烂星河,语气温柔、耐心温和。
叶玉怎么磨着他过招,他都会笑着点头。
要是梁崇也管着牢狱,那该多好~
她也不用再惦记着每天去寻刘景昼,开口求一求,他就会带她去寻冯英。
“专心点。”
只失神片刻,叶玉脖子横着一把木剑,她叹一口气。
梁崇利落地甩个剑花收回去,走上前,关怀道:“你有心事?”
叶玉垂眸,咬唇思索:“没什么,我在想刘景昼怎么不来找我?”
提起那狂浪不羁的刘景昼,梁崇面色闪过一丝怀疑,她难道喜欢年轻、开朗的?
那刘景昼不过投机取巧,带点小东西来打人,就让她惦念不忘。
他每日来授课教书,尽心竭力依旧不入她眼。
如此想着,心中有些不忿。
她年纪小,容易被那年轻小子的甜言蜜语和欲擒故纵勾到,才会如此失魂落魄。
等她看清刘景昼不着调的真面目,就会知道,夫君还是得找个持重沉稳,一心疼爱她的最好。
梁崇整理好思绪,牵着她到凉亭内坐下。
“宫外的世界喧嚣热闹,年轻小子心性不定,被乱花迷了眼也是正常。”
正为徐旌、常沛之死以及狱阁文书被烧毁之事忙得焦头烂额、蓬头垢面的刘景昼从堆得比人高的书山中抬头。
他几日没睡、眼底青紫,双眸布满血丝,眸光涣散,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疲乏,几根青青胡茬从下巴冒出。
常沛、徐旌把所有罪责揽在身上,以死谢罪。
所有指向冯英的证据都被烧毁,他不日将会脱罪。
*
王闻之从宣室殿出来,从高高的廊道俯瞰下方坐在一起的叶玉和梁崇。
往日,她最爱追着他求问,如今失了先机,他却不比梁崇能接近她、与她说话,为她授业解惑。
王闻之眸色沉沉,如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
难道?她喜欢的不是持重沉稳的外表,而是那摆在明面上的年龄?
这就有些为难他了。
与之一同注视着凉亭处的两人还有带侍卫巡视的卫云骁。
他这几日每天都会来这里巡视一趟,隔一日才能看见叶玉一回。
那梁崇在民间有与她真名实姓的婚书,难道她与他们是做戏,与他之间早已有了真感情?
叶玉要学武,还有谁比他更适合?
可那梁崇大包大揽,莫不是以授课之名,行风月之事?
想到这里,卫云骁冷哼一声,老奸巨猾!
远处的梁崇剥一个橘子递给叶玉,劝慰道:
“心性不定之人,难以托付重任,更遑论其他重要的事,玉儿若有事可以找我。”
叶玉接过剥得一根白丝都不剩的橘肉,笑了笑,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叫来刘孤月与裴茴一起吃。
野猪越跑越强壮,人多动动才健康。
锻炼好几日,细瞧之下,刘孤月原先苍白的气色多了一分红润。
叶玉想了想,试探问:“孤月,你哥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梁崇剥橘子的手一顿,得了,刚才全都白说了,竟然还惦记着那不着调的小子。
叶玉托腮,全神贯注望着刘孤月,没注意到那道寒凉幽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