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说大方也大方,说心眼小有时候心眼确实挺小。
她宁可别人欠自己钱,也死活不愿欠别人分毫,哪怕不吃不喝都不会欠人一分钱。
可这次实在没办法,不进货,两家店就得关门。
她自己怎么样都行,但让店里七个员工跟着她喝西北风,她做不到。
最后兰舒还是接受了彭厂长的这份好意,在电话里坚定地承诺,一个月后肯定会把这次的货款还上。
她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两万的货款,一个月时间两家店差不多能卖出三分之二的货,到时候怎么着也够把这笔货款补齐了。
日子难过有难过的过法,关关难过关关过,事事难熬事事熬。
她相信如果事与愿违,那一定是上天另有安排,失去的一定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
进货的事暂时算是稳住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联系上金美华。
不管她把那十四万砸进了什么鬼项目,人必须找出来,把话说清楚。
至于钱,要是真和她彻底闹掰,那六万货款必须得要回来。
最近糟心事一箩筐,兰舒接连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石余川说好三天就回来,时间早就过了依旧不见人影。
好在还有坨坨,屁大的小不点路走不利索、话也不会说,却格外会看大人脸色。
他察觉到兰舒这几天情绪不对,晚上从阿那接回来后,也不像以前那样黏着兰舒了。
这几天反倒跟董招娣更亲,想吃想玩都找董招娣,完全不打扰兰舒。
一到晚上睡觉点,坨坨就撇着小短腿,跌跌撞撞扶着董招娣房间的床沿,肉乎乎的小手在床上来回拍,意思是要跟董招娣一块儿睡。
这事白天董招娣在店里当新鲜事一说,其他人也惊得不行。
都纳闷这么小的奶娃娃,怎么就这么会看脸色,比不少大人都有眼力见。
虽然这样一来,晚上兰舒终于能安安静静自己一个人睡个好觉了,但她好像睡眠质量更差了。
刚好不容易劝住自己放宽心,翻个身的功夫又气得胸口闷,从床上坐起来得大喘气好几次才能顺过气。
兰舒自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碰上金美华这事,她实打实地陷入了两难。
她明白金美华这次确实是做错事了,把六万块钱要回来后两个人基本也就掰了。
但心里那股子不安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总觉得这事儿背后还有更深的猫腻。
连着好几天,兰舒梦里全是在广州的日子。
阿俊骑着摩托,载着她和金美华到处逛,三个人走在广州的街头嘻嘻哈哈,在梦里一切都没变。
有时候她还会梦到石余川,梦里还是之前结婚的场景。
她紧紧攥着捧花,心急火燎地满世界找石余川。
可不管在梦里她怎么慌乱着急,跑得鞋子都掉了,也见不到他的踪影。
她又想起了许久未曾联系的杨采铃,杨总常说普通人情感不要太丰富,共情力太强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场灾难。
两人上次联系还是在年前,当时杨采铃说自己要出国一阵子,打那以后就再没跟她联系过。
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消失不见,从不迷信的兰舒甚至都想去算个命,瞧瞧自己的八字是不是太硬,把身边人都克走了。
广州那边的金美斌比她还急,自己的宝贝妹妹去广西都快一个月了,愣是一次都没联系过他。
阿俊留下的电话号就没拨通过,他要急疯了甚至还报警了。
可警察根本不立案,二十几岁的人出去打工再正常不过,也就一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而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最后金美斌四处托关系打听,不知道绕了多少圈子,终于搞到了两个地址。
有一个地址是在广西北海,另一个是在广西南宁。
“怎么会有两个地址?”兰舒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
金美斌在电话那头气得直骂娘,吐槽阿俊这个大嘴巴,一喝酒就什么都往外胡咧咧。
阿俊跟一个人说的是北海的地址,跟另一个人说的是南宁的地址。
而且这些话都是他酒后说的,也搞不清他是喝多了胡诌的还是清醒时说的,所以才整出了两个地址。
“那怎么办,你要去找吗?”
“我肯定要去找啊!”金美斌说话时嗓子哑得厉害,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把他也折磨得不成样子,“我打算先去北海找找看,要是这个地址扑了空,我再去南宁。”
金美斌找妹妹的急切心情已经到了顶点,他随便把店里的事交代给员工后,就踏上了前往广西的路。
可没想到,就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兰舒竟然接到了金美华打来的电话。
刚接通电话时,兰舒各种情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想张口骂人的话都组织不出来。
还没等她回过神开骂,金美华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声调比平时拔高了八度,话里都带着颤音。
“小舒!咱们这回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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