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紧紧地捂着鼻子,满心恼火地抬眼望去,一张痞里痞气的帅脸骤然映入眼帘。
与上次碰面不同,此刻男人头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弹力网套,网套下的纱布隐隐渗着刺目的鲜红血迹,看着有点吓人。
兰舒下意识地皱眉往后退了一大步,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人就是个小混混,一看就不是什么走正道的正经人。
石余川却浑然不觉,微微弯下腰,一双深邃如潭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她。
“想起来了,你叫兰舒,没把你撞坏吧?”
兰舒无语地撇过头去,没好气地回道:“撞坏了,赔钱吧。”
石余川抿着嘴乐,笑起来右脸还现着一个不深不浅的梨涡。
“咋把嘴唇涂这么红,大晚上怪吓人的。”
兰舒不耐烦地竖起秀眉,“你有事没事?咱俩熟吗?”
对方仿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追问道:“你来医院做什么?又被欺负了?”
兰舒的目光顺势落在他那裹得严实的脑袋上,轻哼一声:“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看挨欺负的人是你,包得跟过年的红苹果似的。”
“我挨欺负?”石余川玩味地勾起嘴角,“挺有意思,我还不知道这地界儿谁敢欺负我呢。”
兰妮站在一旁,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呆呆离着,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瞅瞅她姐,一会儿又瞧瞧这位陌生的帅气小哥。
“你还没说来医院干什么呢。”
兰舒不想再纠缠,冲石余川挥挥手:“和你没关系,我没事了,不用你赔钱,赶紧走吧。”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哒哒哒高跟鞋声响从他们身后传来。
眨眼间,一个身着黑色脚蹬裤,上身小翻领皮衣,烫着时髦小卷的时髦女郎心急火燎地快步奔了过来。
“川哥,癞子那边死活不承认。”
时髦女郎一边语飞快地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兰舒。
闻言,石余川的脸上瞬间挂上一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冷厉。
“他不承认有用吗?我兄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屁都不放一个就想这么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时髦女郎的目光仍旧像黏在兰舒身上一般,“这事儿明摆着是他们理亏,真闹到谢爷跟前咱们也占理,那现在怎么办?”
石余川从鼻腔里出一声冷哼,“你不用管了,上楼去看看你强子,癞子那边我亲自出面解决。”
“行。”时髦女郎盯着他头上的伤,眼中的心疼毫不掩饰,“川哥,你今晚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这伤也挺严重的。”
“我没事。”
两个人还说着话,兰舒赶忙拽起愣的兰妮,脚底抹油似的匆匆跑走。
吓死人了,听这对话,石余川不仅是个混混,还是个混混头子,她可惹不起。
“等等。”石余川在背后叫住了她。
兰舒身形一僵,几秒钟在脑海中上演了好几出戏。
混混还能咋地?她还是从阎王殿转过一圈的人呢!
把她逼急了,真要拼命她也谁都不惧的好吧!
脑子里的戏还没演完,腰间突然一沉。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石余川手上的动作。
只见石余川正将自己身上的那件牛仔外套脱下来,三两下系在了她的腰间。
兰舒下意识地伸手就要扯掉,却被石余川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