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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接连来了几天,都未见太后有什么表示,就知道太后是不愿出头了。
她与太后相处多年,多少知道太后是什么想法,可太后能安心,她却不能安心啊。
“年羹尧西北大捷,不日就要回京了。”皇后满面的忧心与惶恐,就这般质问太后,
“华妃如今便是盛宠,年家又立如此大功,以华妃向来要跟本宫针锋相对的架势,年羹尧回朝后,本宫的皇后宝座真的还稳吗?”
太后到底是沉默了。
皇后了解皇帝,太后也了解皇帝,她知道皇后这番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晚间皇帝来请安时,太后终是开口多说了几句。
“现在西北平定剩下些扫尾之事,可是西南吐司还是心腹之患,想要安定还要大费一番周折。年羹尧有才,也还算是忠心,这样的功臣只要他不骄横起来,皇帝是该好好用着。”
皇帝无不点头,“平定西陲是大功之事,十月里年羹尧进京觐见,儿子定会好好嘉奖于他。”
“华妃的欢宜香用完了,此香制作繁琐不易得,皇帝是否不再赏她了?”太后试探问道。
皇帝没有任何犹豫开口说道:“这么多年她都用惯了,自然是要赏给她的。”
太后缓缓点头,她本意不是真的要免了华妃的欢宜香,只是借此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罢了,现她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心中担忧尽去。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皇帝愿意宠爱就宠爱着吧,没有子嗣,华妃永远越不过皇后去,乌拉那拉家的荣耀也就得以续存。
皇后这阵子的目光都在华妃身上,担忧着华妃威胁自己的地位,多少有些无暇关注安陵容和沈眉庄两个孕妇。
到底皇后自认为这两人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成日里悲伤春秋哭哭啼啼的,哪怕自己不是流水似的大补之物往她们宫里送,那孩子生下来也未必有多康健。
现在要紧的是自己的皇后宝座。
太后那日看着明明已经被自己说动,几天下来却不见下文,皇后急啊。
安陵容和沈眉庄惬意啊。
沈眉庄新搬的景阳宫与延禧宫同属东六宫,距离延禧宫不远,日常二人时不时约着一起散步。
这些天来皇后疲于关注她们,着实过了个把月的舒心日子,演的都不如行宫里真切了。
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后宫可以传消息啊。
“年大将军平定西陲,还朝请安那日觐见皇上,皇上对年大将军礼遇有加,在养心殿宴请年大将军,还请了华妃娘娘。”小李子乐呵的向安陵容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据说席间年大将军态度倨傲,屡次失礼,嘴上说着在宫中不得不守规矩,实际上却屡屡触犯宫规,华妃娘娘在旁看着,那脸色五颜六色的”
“皇上不生气?”安陵容诧异问道,这年羹尧打个仗回来,眼看着一副不想活的样子啊。
桃红和柳绿给安陵容按着腿脚,她月份渐渐大了,身子多少有些水肿,尤其是腿脚这块。
“皇上该是没有生气,不然龙颜大怒,奴才也打探不到这些消息了,只是知道皇上极其礼遇年大将军,还说什么规矩是提点君臣之礼,而非约束亲戚之情”
“说些什么呢?听得那么有滋有味。”甄嬛突然掀了帘子进来,一点不见外。
“姐姐来了,随便坐吧,听八卦呢!”安陵容随意一挥手,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甄嬛坐到安陵容身边,顺手在她手边的盘子里捏了一颗蜜饯干果塞嘴里,被酸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