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逆徒,才学了洒家几分本事,就想欺师灭祖不成?”
武嵩嘴角咧了咧,脸上刀疤扭曲,好似一条蜈蚣活了过来…
看得刘晟心惊肉跳。
他冷静下来,先向武嵩告了声罪,把阿婆和玉娘母女安置好,这才来到堂屋…
“咚咚咚!”
推金山倒玉柱,向武嵩磕了几个头,肃声道:
“非是徒弟不敬,而是官府下了海捕文书,张贴附近州县各处要道,要缉捕师父…”
刘晟态度诚恳,把今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道:
“如今悬镜司已盯上了徒弟,先前还故意试探,要来家中讨水喝,只是不知为何,却突然改变主意。
估摸着,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从我身上,找出师父您的下落…”
武嵩淡淡地看着刘晟,沉默片刻,才遗憾道:
“可惜了…让这些狗官捡回一条性命。”
说着,他按住搁在膝上的戒刀,语带嫌弃:
“就是这总旗,官阶太低,死在洒家刀下,也算他造化。”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师父眼里,没有什么是一刀砍不平的事,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刀。
刘晟只觉牙疼,低着头,心里碎碎念。
这时,武嵩再度开口,低眉轻抚刀刃:
“你,可是在怨我?”
师父,敢把手从刀上拿开,再问吗?
别以为我怕你,我刘某人读书练武,养了一身傲骨,向来威武不屈,敢说真话!
“不怨!”
刘晟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末了,他又小声补充道:
“若一定要说有,那也是怨我自己福薄,没能早遇师父,受您教诲,习武练功。
以致今日,帮不得师父分毫…”
武嵩陷入沉默,半晌,把手从刀上移开,轻叹一声:
“若我当初有你半分滑头,便不会…落得今天这般光景。”
“师父,弟子所言,句句真心,天地可鉴。”
刘晟指天发誓,神情郑重。
是呀,如果在前世,有这么一个牛逼的师父——
老子早就…
武嵩不知刘晟心中所想,闻言为之动容。
此世天地有灵,无论人、妖,皆重誓约。
违誓者,必受天谴!
自己这徒弟,敢指天发誓,其心必诚。
看来,他先前所言,皆出肺腑…
洒家错怪他了!
武嵩眼底掠过一抹内疚,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