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狗也很懵,挠挠头疑惑开口。
“不对吧?县衙案册上明明写着林先生是京都庶民,获罪流放来南州的啊!”
“依稀记得是先被罚成了庶民,后又获罪被流放来的。”
林骁隐约知道原主的来历和冤屈,可他只想在这乱世中逍遥自在,压根就没打算回京都自找麻烦,便干脆找了个由头。
“千里流放中途大病一场,林某活下来已是不易,许多事实在记不得了。”
“哦哦,原来如此!”顾怀玉眨眨眼并未起疑,想着这世道什么样的遭遇都有,倒不觉得稀奇。
“林先生实在想不起也不打紧,京都也算我老家,有机会回去定能帮你寻回记忆!”
“多谢,不过不必了!戴罪之人,何必再回去惹人记恨呢?”
林骁自饮一杯,笑道:“顾公子,你灌不醉林某的!还有什么话,咱们都直说了吧!”
顾怀玉顿时闹个大红脸!
从林骁看出屠二狗回县衙是去查案册的,他就知道,全都被林骁看透了!
这位能文能武还懂医术的林先生,实在有些吓人啊,简直像个妖孽!
他倒也坦然,干脆一拍桌子道:“那我可就直说了哈,如有冒犯之处,先请先生见谅!”
林骁再饮一杯酒,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怀玉抹把脸,目光凌厉几分不再尴尬。
“先生既然出身将门,身手不俗倒也说得过去了!可在下奇怪的是,先生既然有身手,为何会被赵四吴德发等人刁难?又为何最后用……那般手段解决?”
林骁吃口肉,笑了。
“罪民斗殴作乱可是会被加罪论处的,我想斩草除根,显然只能如此!”
“这点道理,顾公子怎么可能想不到呢?还是说正事吧!”
“啊哈!”顾怀玉又尴尬了下,嘿笑道:“行吧行吧,看来我这点拙劣算计,实在瞒不过先生慧眼!那就真说重点了,先生,可知你家二夫人的来历?”
他似乎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可林骁,却笑意更浓。
这家伙,看似接连被揭破尴尬不已,实际上,却是在示敌以弱步步逼近啊!
先从酒量探究身份,到明知故问故意质疑有身手却不暴露,再到现在才图穷匕见!
说白了,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可他为何对上官钰如此感兴趣?
“不知。”林骁端着酒碗认真摇头,毕竟他真不知道。
“满打满算我们才并户不过几日,她还是旁人挑选剩下的,我无从知晓。”
这些也是实情,不管让谁去查都是如此,林骁自然说得坦然至极。
“咋可能!”
屠二狗却耿直瞪眼道:“要真是这样,那她为啥冒险拼命来救你?”
顾怀玉喝着酒不说话。
“其实很简单!”林骁淡定解释。
“其一,若我死了,她们也要被拖累问罪!冒险救了我再去申冤,才是活路!”
“其二,赵四和吴德发对她们心怀不轨,事情才闹到这般田地,她来救我只能说还算有良心,不是吗?”
屠二狗抓抓脑袋无法反驳,干脆闭嘴。
“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合情合理!”
顾怀玉笑吟吟点头,却又道:“那先生可知,在下为何打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