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厂房内,电锅炉轰鸣。一个工装老头手持细钻,正专注给铜牌打着孔道。
残影一闪而逝。
任乐安心中一惊,暗自嘀咕:“这竟然是假的,做工可真精啊。幸亏有这异能,差点打眼了。”
他低头细看手里的视金四朱,果然发现几处破绽。
“喂,你到底要不要啊?”林若溪秀眉一挑,催促道。
任乐安回过神,摇摇头,“看不准,不要了。”
林若溪杏眼一瞪,气势汹汹地叉起腰,“看不准?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这是假货?”
她上前一步,嗓门拔高,“我在这摆摊,你这么一说,别人还以为我坑人呢!有种把话讲清楚!”
周围几个摊贩闻声探头,低声议论起来,气氛有些微妙。
任乐安眼眸微眯,“我可没说你卖假货,是你自己先急了。”
他顿了顿,沉声道:“既然你非要问,我就直说。这锈色太匀,孔道也太直了。”
他瞥了眼摊子,随手拿起一旁的放大镜,指着孔道,“你看这里,还有现代钻机留下的细微磨痕。”
林若溪一把夺过视金四朱,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怒掩盖。
她轻咬贝齿,强撑气势反驳,“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真货!你看不准就少在这胡说八道!”
任乐安懒得纠缠,摆摆手,转身就走,扔下一句,“信不信随你,下次摆摊弄点真货,别让人笑话。”
身后的林若溪气急败坏,猛地一跺脚,差点把摊桌掀翻。
她俏脸涨红,冷哼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这边的声响还没散去,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任乐安顺眼望去,展厅深处,黑压压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秃头中年扯着嗓子喊,“各位老铁,快闪鉴宝,慧眼捡漏了!”
快闪鉴宝脱胎于盲赌,是最近突然兴起的新玩法。
宝盒藏宝,只给几秒看货,真假全凭眼力和运气,比赌石还要惊险刺激。
任乐安心念一动,眼眸闪亮:这地方是个翻盘的好机会!何况有了这异能,我得搏一把!
“乐安,跑这来干嘛?”身后传来急促喊声。
他回头一看,是贾叔的儿子贾正,满头大汗地挤了过来。
贾正喘着粗气,焦急道:“我刚去店里,满地乱糟糟的,你没受伤吧?”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即便贾叔十万积蓄搭进去,贾正也从未埋怨过他。
“我没事。”任乐安见他眼底微红,皱眉问:“怎么了?”
贾正攥紧拳头,声音发颤:“爸昨晚抢救了一次,又欠了三万。医生说今晚再不交齐费用,就得停药!咱俩赶紧借点钱,或者找点活干吧。”
任乐安眼眸一沉,低声道:“阿正,现在借钱干活都来不及了。这地方有机会翻盘,我必须试试。”
贾正急了,“翻盘?四十万啊!你别瞎折腾了!医院那边还等着呢!”
任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你信我一次,这回我有把握,不会出错!”
贾正喘着粗气,盯着任乐安那双坚毅的眼睛,眉头紧锁。
他咬了咬牙,挣扎片刻,狠声道:“他大爷的,没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你真行,咱就豁出去了!”
任乐安眼底燃火,抬头看向三块牌子:普货流泉,高货藏真,精品玄鉴。
他深吸一口气,暗下决心:这一把,我要赢!
秃头摊主朗声喊道:“普货流泉局,五千入场,十秒定输赢。二十件宝盒七件真,保底每件一万元!”
展台上,一个多宝盒分成二十格,红布遮得严实。
两个火辣女模特站在旁侧,引得人群骚动。
任乐安径直挤到展台前,果断道:“老板,来一局普货流泉!”
“呦!这不是任大老板吗?”一道刺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任乐安侧头一看,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正斜眼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