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摆了摆肥硕的尾部之后,没有接到下一步指令,它转过身,黑曜石一样的小眼睛困惑地看着郑禾。
郑禾目光微微一缩,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
三阶【琥珀心蛛】。
她的【心蛛】明明只有一阶,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三阶?
什么时候的事?
它吃什么长这么大?
“应仙子。”
郑禾的声音莫名沙哑。
应剑岫回眸,“怎么?”
郑禾:“我要睡一会儿,待会儿不论我做出什么动作,都麻烦你看顾好我的身体,千万不要叫醒我,也不要让外面人叫醒我,可以么?”
应剑岫看着她的眼睛,“此处不可使用灵力,你知道的?”
郑禾点点头,“我祖传一些秘法,无妨。”
应剑岫握紧手中剑,“我以道心立誓,只要我应剑岫还在,绝不让任何人伤你。”
她话说得郑重,郑禾却突然笑了起来,“别怕,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就怕万一吓到你。”
吓到?
她什么意思?
应剑岫正想问个明白,转身去看,郑禾已经不说话了,她躺在床上,呼吸深长而规律,胸膛在阴影中微微起伏,像是已经睡着了。
在应剑岫看不见的地方,【琥珀心蛛】趴在郑禾脑袋上,八只触脚深深插进颅骨,腹部鼓胀,像是把肥硕尾部里的东西都顺着八只触脚送进了郑禾脑子里。
闭上眼睛,黑夜泄洪而来,洪水托起郑禾的身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即很快就把她丢进了更黑沉的水波里。
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原本轻飘飘的魂魄仿佛落到了实地上。
郑禾睁开眼睛,依然是熟悉的白玉石桥,八角红楼,一切都和她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她伸出手,看见自己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这······是她自己的记忆?
不。
不对。
郑禾在人群中搜寻应剑岫的身影。
没有,哪里都没有,甚至多了很多前所未见的面孔。
这是她的记忆,可又好像不是她的记忆。
她擦去脸上的淤泥,忍着全身不适的酸痛走进人群。
硕大明月悬挂于天,八角红楼灯笼飘红,飞檐雕栏尤在,甚至就连白望祖,白家叔伯也在。
一切剧情一模一样,但当郑禾特地转身去看那只羊头,才看见这只羊头实在是正常极了。
没有写轮眼,没有无限月读。
“别欺人太甚,若不是先祖有训,海珠祭期间不得死人,我们早开启阵法,把你们都······”
“大喜之日,见血不吉,他们硬要进来,咱们难道还能拦住不成?”
“这香是敬给我白氏先祖的,上了香,得到先祖认可,才能进我葫芦岛参加海珠祭。”
“海珠祭期间,全岛封闭,五天后才能出岛。不想受阵法反噬,你们必须按照我们白家的规矩行事,一言一行皆不可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