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察觉到不对的赵宜轩想拿出手机报警,却被提前现的张雅文一巴掌拍掉了手机,张雅文没什么好气地看着她,“想要报警?想要报警也没用,是你男朋友先动的手,他在警察那里占不到便宜,你要是以后不想和他分手,就死了这份心吧。”
赵宜轩的厚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她愤愤地跺了一下脚,“是他先动的手又怎么了?还不是时骨先惹到的他,我——”
“时骨!”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就被金呈新的惊呼声给打断了,金呈新叫了一声时骨的名字,突然朝着面色潮红的梁晰言扑了过去,一把夺下他手中闪着寒光的东西,把梁晰言硬生生地扑倒在地!
——一把做工精致的匕上沾着一串温热的血珠,同时,时骨的手背上多了一条又长又深的血口,一直蔓延到他手腕的伤口处,匕之锋利,甚至割开了他包在手腕上的纱布。
温热鲜红的血迹顺着白皙的手臂缓缓流淌而下,落在地板和梁晰言身上,时骨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死命地勒着梁晰言的脖颈,无论身旁的金呈新怎样用力地松着他的手,他也不松懈一点,仿佛想要将梁晰言勒死在这里。
梁晰言的整个面孔都变成了潮红色,脖子上也爬上一层不正常的青紫,张雅文察觉不对,立刻跑了过来,也跟着金呈新一块扳动时骨的手,“时哥,他要不行了,你快松手!”
时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了,眼前是一片潮红色的血海,他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四周寂静无声,扑面而来的是夹杂着消毒水味道的,刺鼻的泳池水,把他整个人的淹没其中,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下一刻,惊恐的呼喊声夹杂着法语和中英文的怒骂声混杂着进入他的耳朵,时骨觉自己的手被人摁住了,他的手指被人强行拨弄开来,再次抬起眼,他的身边站着闻景和几个身强体壮的欧洲男人,看起来像是闻景的保镖。
“时骨。”闻景低下身,没管在旁边被掐了个半死的梁晰言,先行查看时骨手背的伤势,“你没事吧?”
时骨的大脑里眩晕一片,连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此刻闻景问了,他才看了一眼自己流着血的手背,后知后觉自己受了伤。
那把匕很锋利,所以时骨的伤口很深,甚至见了白色的骨头,梁晰言下了死手,如果不是金呈新扑了过去,那把匕就会直接戳穿时骨的手背,把他的整只手贯穿。
强烈的钝痛感在此刻传入他的大脑神经,闻景把时骨扶了起来,低声吩咐身边的人,“先帮他简单包扎一下,一会带他去医院。”
“靠在我身上吧。”闻景看着时骨一副摇摇欲坠,已经要站不住的模样,主动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他,“在我身上靠一会,我们马上去医院。”
时骨心说我想靠在你哥身上,不想靠在你身上。
但是闻景的肩膀已经在自己身旁了,他不想靠上去也必须得给闻景这个面子,索性便靠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黑压压一片,看着这场堪称狼狈的闹剧,几个保镖把梁晰言从地上架了起来,有人已经报了警,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说是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离开,所有人必须在river等待。
闻景和时骨差不多高,但一站一坐,时骨靠在闻景的身上,堪称柔软无骨,闻景揽着他的肩膀,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叫保镖给他做简单的清创。
众目睽睽之下,时骨心不在焉地等着保镖给自己清理伤口,他的视线在围观的这些人里转了一圈,希望别看到那个让自己熟悉的人。
可是事与愿违,围观的人群外,river的角落旁,时骨还是看到了闻寒洲的身影。
他打架被闻寒洲看到了。
说不清闻寒洲在这里围观了多久,可能从他们矛盾爆开始他就在了,又或许是刚刚才来到这里,正好看到他们扭打在一块的一幕。
可无论怎样,时骨都不想让闻寒洲看到自己与梁晰言有牵扯的场景,也不想让闻寒洲看到这样的自己。
这样有血性的,杀红了眼的,差点就要将梁晰言置于死地的自己。
时骨有些慌乱,手背上的镇痛让他几乎无法保持冷静,他的长沾了汗水,黏在额头旁,冷汗顺着背部流淌而下,在不经意间急红了眼睛。
就像是两人第一次遇见的那样,闻寒洲那双泛着绿意的眼眸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穿透了周围所有的环境,眼神再次落在时骨身上,审视地看着他。
时骨的身体还贴在闻景身上,他被闻景揽着,对上闻寒洲的眼神时,不知怎的,竟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难懂的情绪。
可那点情绪被闻寒洲掩盖的很好,几乎是一瞬间,他眼中的波澜就烟消云散,闻寒洲凝视着时骨的眼睛,慢慢从人群的外围中走过来,一步步地逼近时骨。
时骨从他的目光里感觉到几分无端的不快,于是和闻景保持了一点距离,把自己的头从他的肩膀上移开,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闻寒洲,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后悔过刚刚自己冲动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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