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看着面前的舆图,想着高字宣说的话,心里总有些觉得不太对的地方。
他仔细想了下终于明白了,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铁木族不会毫无变化,那贺固川定然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他一早就知道狄戎为何会兵,甚至他也能预料到战报何时送达曲州。
这段时间,他那么悠闲的对付尹家,也就代表铁木族的危机,他应该已经化解了。
高字宣看着他的模样,轻声说道:“小侯爷,那个站在你身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将才,他自幼学的是帝王之术。”
听到这句话,谢钺面上神色依旧苦恼,但心里已经有了些许防备。
高家是想离间自己和贺固川?
“高将军。”他转头看向高琢:“尹启志如果出现,你们还会受他统领吗?”
“会。”高琢说道。
“就算他的手上没有兵符?”谢钺问道。
高琢看了一眼父亲,才开口说道:“领兵打仗,不会每一次都要看到将军拿兵符,下面的兵才会动。
当年县君稳住安丰局势之后,为了让朝廷放心,特地送回一半兵符,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所以当完整兵符出现的一刻,也就代表丰阳军要追随的人,要换了。
可只要没有完整的兵符出现,那我们只会追随县君,现在县君不在了,自然只有她的孙子了。”
“可这兵符现在下落不明,若是落入有心之人手中,你们也追随?”谢钺问道。
“小侯爷,你这话问的就没道理了。”高琢笑着说道。
谢钺点点头,是啊,他们必须只认兵符,不管在谁手中。
“多谢老爷子,指点迷津。”谢钺躬身行礼。
用完晚膳,他回到别院,走入屋中,看着梁钱点亮烛火。
“你怎么想?”谢钺开口问道。
“小公子,小的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公子想怎么做。”梁钱说道。
谢钺往榻上一躺:“那,快点找到苏白的位置,小爷也要钓钓鱼了。”
第二天中午,梁钱就摸到苏白被关押的位置,谢钺没有带他独自前去。
他并没有直接接近苏白,反而在外面的假山上寻了一处位置蹲下,那里有个气窗,正好能看到被吊在里面的苏白。
他顿了两刻钟后,左稚坐不住了,去找了贺固川。
这里地处偏僻,梁钱能寻到位置,定然是贺固川故意为之,谢钺悠闲的蹲在假山上,等着鱼儿主动咬钩。
果然在他觉得有些蹲不住的时候,一顶帽子盖在他的头上。
“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石头,你也不怕冻住。”贺固川边说边塞了个手炉给他。
谢钺自然不会拒绝,抱着手炉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贺固川看他这模样,解开他身上冰凉的狐裘,将自己身上暖和的换给了他。
“都寻到这处了为何不进去?”贺固川问道。
“为何要进去,我又不是来救他的。”谢钺得寸进尺地说道:“没有热茶吗?”
贺固川抬手摸了下他的脸颊,翻身下去,给他沏茶去了。
过了会,贺固川回来,递出一个紫砂壶:“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