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灵仙作案,可下手对象却天差地别。
这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有其他妖在模仿作案?”
胡枝音依靠着廊柱,夜风撩起她的马尾,檐梁悬挂的灯笼在脸上晃出明暗光斑。
“我不觉得。”风逸之严肃开口。
他大刀阔斧坐在廊下,眉眼低垂,祭渊剑横陈膝头。
“灵仙杀人只杀负心男子之事,祈岚镇人尽皆知,若真是模仿作案,不会如此背离。”
“况且这些人也只是疯,并没有死,手法并非模仿,更有可能是灵仙本人,否则不会如此猖狂。”
“我也赞同风大哥的想法。”白苓忍不住开口,“若真是模仿作案,肯定是照搬下手对象和手法。而且……”
她举起从云殊那里拿来的血书,指着四个狰狞大字。
“这上面写的是‘赐恩’,若非它本人,其它妖有心模仿,定然是为了遮掩自己身份,不会改变如此之大。”
“赐恩?”胡枝音嗤笑,“这灵仙也真是狂妄自大,把人弄疯也叫赐恩。”
风逸之喃喃有词:“杀新郎还可以说是在报复,可弄疯这云府下人又是为何呢?”
这也是他们最困惑的地方。
疑云笼罩,风、胡二人都有点蔫儿。
白苓咬了下唇,试探开口:“或许是云殊不小心得罪了这个灵仙,灵仙故意来戏耍他,但因为他不是负心汉,所以没杀,只是把他的下人弄疯?”
胡枝音:“可若是要报复他,直接把他弄疯不就成,何必只伤害下人呢?”
这又是一个困惑点。
“警告。”旁边传来慵懒的一声。
“警告?”风逸之提起精神,灼灼望向白衣鹤袍的青年,“林兄的意思莫非是,杀鸡儆猴?”
林惊鹤拿着手帕擦拭折扇,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微微颔。
风逸之捶掌感叹:
“那就说得通了,云家,极有可能是云员外本人,得罪了灵仙,但因为不是负心汉,所以不杀他,又要惩罚他,所以就用此招来杀鸡儆猴,恐吓他。”
“毕竟,若是把他直接杀了,又或者是把他弄疯,就没有恐吓的效果了。”
胡枝音听得咂舌:“这灵仙报复心可真重。”
“可不是,就是不知……云殊是怎么得罪他的?”风逸之捧脸叹息。
“那就得问他本人了。”林惊鹤收起手帕,倏然展开折扇又合上,黑眸投向白苓,“阿怜觉得呢?”
被突然叫到的白苓有点云里雾里:“问云殊就问云殊,与我有关系吗?”
“怎会没有关系?”林惊鹤笑得意味深长,“阿怜同云员外交好,或许你去问会事半功倍。”
“不过第二面,你从哪里看出我和他交好了?”白苓无语撇嘴。
林惊鹤莞尔:“也就是不好咯。”
白苓没好气:“根本就不熟,怎谈的上好?”
“那便好。”青年锋利的眸弯成月牙状,心情似乎很好。
“莫名奇妙。”白苓嘟哝了一声。
青年却忽然旋身望向月洞门,笑道:“云员外来得正好。”
白苓一怔,也看去。
云殊提着琉璃灯自暗处走来,灯影在他昳丽面容上流转。素银冠垂落的丝绦拂过肩头织金云纹,腰间环佩竟未出半点声响。
月上中天,他们还在云府没走,而方才云殊暂时离开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白苓忽然意识到刚才林惊鹤好像是在引导她说出那些话,神色变得古怪,瞪了他一眼。
对方盈盈在笑,却是挑衅。
白苓眼角抽了下,无语至极。
不是,这老狐狸也太无聊了吧?
她虽然无语,但也不打算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