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发看着信中内容,为方才混乱的思绪抱歉。
这事情本也不难,而且他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介入到纺织行业中试试水。
有系统的资料库和金手指,做点小规模的纺织技术改良并不是难事。
陈吉发郑重将那信纸重新叠好,收入怀中。
回廊拐角的隐蔽处,熊韵芝小姐伴着丫鬟熙和,踮脚透过花窗看见陈吉发将信收了起来,心中有些小期盼,又有些小难为情。
真是个呆子,不过是个普通的求助信罢了,怎地还贴身收入怀中?纳入袖笼便好了……
又想起来,自己也是鼓起好大勇气才写这封信的。
三叔来找时,她本想着早年的布庄,若是经营不善,关了也就关了罢,左右不是过去的事情。
叔父又说,如今家里上下十几口,全指望这布庄养活,而且林管事在族中算是庶子,这份产业既是三叔家的产业,也想留些收益给林管事作为依仗。
这番理由让熊韵芝推脱不得,她琢磨着是要想个办法将布庄经营下去。
不过,如今她年纪大了,与林管事又正处于暧昧期,再每日去抛头露面似乎也不妥,于是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陈吉发来,若是他的话,说不定有办法呢?
熊小姐踌躇了半个时辰,最终提笔给陈吉发写了这封求助信,又犹豫了半个时辰,方才让丫鬟转交给他。
还好,看样子,他算是接受请求了。
“小姐,别望了,人都走了。”
熙和拉了拉熊韵芝的裙角,她一时走神,竟没发现廊道里已经没有了那个挺拔的身影。
“小姐,要奴看,林姑爷老实本分倒也够了,不过同陈公子比,还是少了份聪明劲。
像他这般既会读书又会赚钱,哪家的姑娘要是嫁过去,往后便只剩享福了。”
“乱说话,当心撕了你的嘴!”
“嘻嘻,小姐心善,才不会的。”
熊韵芝与丫鬟打闹一会,冷静下来,又叹了口气。
“哎,哪有如此称心如意的?你家小姐年纪大了,又总是抛头露面的,林公子不嫌弃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
熊韵芝出自书香门第,可成长的关键年纪,却偏偏赶上了熊夫子最落魄的年岁,家里连个主母都没有,也连带着她没人管,每日像个妇人般忙里忙外,张罗生计。
等回过神来,好好的读书人家里的姑娘已经长大,再说琴棋书画仪态端方什么的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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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倒也不是没人向熊夫子提亲,只是读书人家里规矩多,细一打听,知道这姑娘竟然还抛头露面经营过布庄,便跑的飞快。
熊夫子自有读书人的傲气,不愿意放低招婿门槛,加上熊韵芝自小聪慧,一手小楷写的精到,而且因为经营布庄的关系,算账处事都算得上利落周到,也不愿意太委屈自己,久而久之,这事情也就荒废搁置下来。
如今熊小姐都已经十七岁出头,别家的女子这个年纪都已完婚,她还苦守闺中,兼着张罗一大家子吃喝拉撒。
见小姐突然有些落寞,丫鬟熙和打趣道:“若是这呆子真能帮了布庄的忙,小姐倒是可以借机多赚些嫁妆,早日让那林公子上门提亲。”
“小蹄子,你才多大,替你小姐操这些心!”
熊韵芝小姐作势要打,丫鬟机灵,连忙嬉笑着跑开了。
书房内,伏案批阅文章的熊夫子听见嬉闹声,抬头望了眼窗外,见是女儿同丫鬟打闹,于是扔了根竹签撞在窗框上,发出啪啦的响声,外面立刻就安静下来。
哎,女大不中留,该是时候给姑娘说门亲了。
女儿同林家公子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老夫子总觉得林呈不过是林家的庶子,族中不重视,母族是贱妾,自己还在女儿经营的布庄讨生活,无论如何看,都觉得与女儿配不上。
若是他真心待韵芝还能好说,但熊夫子作为过来人,总觉得那林公子看女儿的眼神温柔有余,热情不足,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在意。
但这件事总是要定下了,不管是与谁家定,总要咬牙确定,不然下半年韵芝就满十八,不好找了。
陈吉发并不知道熊家父女的心思,他揣着熊小姐的信,脑子里琢磨着送礼和纺织两件事情,进房的时候没有留意里面细微的动静。
于是刚推开门,便被突然跳出来的几个家伙吓了一哆嗦。
“生辰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