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
“小姐,您太累了……”
“女人生下来,可不就是这样的吗?小时候伺候父兄,成了家伺候丈夫公婆。
每日里忙忙碌碌,都为别人而活。
先前的十八年都是这么累过来的,习惯了。”
熊韵芝还有句话没说出来:现在,还得加个让人生气的王宝珠。
“哎,也是。
姑爷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哈,别操心了,把热水放下,去休息吧。”
熙和掩上门,熊韵芝躺了许久才坐起来,简单的擦了下身子,吹掉蜡烛,躺回去却又睡不着。
明明累的要死,脑子却无比清醒,这是失眠了。
辗转反侧,月光投入窗楹,照在她年轻光洁的脸上。
女人生来命苦,不知相公什么时候回家。
快过年了,母亲赵氏与家中女眷一起上洪山寺为陈吉发祈福的时候,陈吉发正在到处应酬。
临近春节,书生们频频聚会,邀约陈吉发的既有欣赏他的同乡贵门,如周之茂这些人,也有些与他意气相投的寒门弟子,如赶考路过的刘成治这些人。
刘成治是跟着县学组团来南京的,因为没有盘缠,住在报恩寺的厢房里,倒是与陈吉发偶遇了。
与他同来的,大多是家世一般的贫寒士子,拿着官府给的微薄盘缠,挤在寺庙里等北上的船期。
陈吉发本着同年情谊,在他们出发前,于秦淮河上聚了一回,每人包了个二两银子的红包,聊表心意。
送走他们,周之茂又约陈吉发出游,还是他们四个公子哥儿,这次却不是去眉楼,而是干脆乘船去江北的扬州浪了两天,回来时周寿明还买了个瘦马,模样妖娆勾人,据说花了他百两银子。
“孟康兄(周寿明)雅兴,后院装得下吗?”
陈谨见他总是换女伴,于是打趣道。
“嗨,哪能都接回家去?家中老父也不同意呀!
左右不过是玩几天,腻歪了再拿去发卖就是。”
周之茂和陈谨就嬉笑骂他没良心,陈吉发也跟着赔笑。
陈吉发是没雅兴买瘦马的,银子要用在关键处,结交关系,投资产业,而且,临近乱世,时间上也不允许他到处沾花惹草。
在扬州城留宿那晚,周之茂照例给他安排了人,也照例被他请走了。
等从扬州游玩回来,铁匠游德旺按照改良的设计磨制出了新的缝纫机。
这次,虽然因为精度的问题,针脚疏密依然难以解决,但通过减少传动步骤,直接用手摇方式运针,已经能够有效降低断线率,让这部笨拙不便的缝纫机,展现出远超普通绣娘的缝纫效率了。
在旁边观看实验的曹氏啧啧称奇。
她本身善绣,于是取了布料来,按照游德旺的指导,左手牵引布料,右手慢慢摇动手柄,棉线随着针头上下刺穿布料,细密的针脚将两块布牢牢的缝在一起。
“真是巧夺天工!
如此一来,加上裁剪,一日内也能做出两件成衣。”
游德旺也很激动,虽然技术是陈吉发提供的,但东西是他做出来的。
这东西好用,将来定然大卖,游德旺也能给子孙后代挣个不错的产业。
“公子奇思,此物若是问世,天下绣坊都要请公子当座上宾。”
陈吉发却不以为然,这种简陋的手摇缝纫机只是开头,绝非他将来全力生产的主打产品。
手摇缝纫机在历史上大约出现在1790年左右,这种缝纫机最早用于皮革的缝制,对针脚要求不高,使用的棉线较粗,而且使用的针杆没有保护措施,容易扎到使用者的手,还比较危险。
陈吉发在原设计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良,首先是降低了工件加工精度,让崇祯七年的大明工匠能够磨制出来,这样不可避免要损失一些稳定性,却是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第二个就是增加了安全保护设备,在针杆两侧加装定位板,固定布料的同时防止手指靠近。
第三个也是整个设计中最难的部分,缝纫针,游德旺的二儿子精雕细琢像磨首饰那般磨制出粗坯,陈吉发还动用了系统能量给它抛光。
这就注定了这种缝纫机暂时还不能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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