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环绕,上官锦绣在一处站定,她抬眸看了看两旁。除了小鸟清脆的声响和风吹枝叶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上官锦绣收回目光,继续向前。终于不远处能听到似铜铃般的脆响,在一处的树枝上面,上官锦绣找到了她想看到的东西——那里栓着个小铃铛。听着那悦耳的声音,她的眸中露出笑意。
就在这一瞬间,杨骜骑着马赶了过来。
“殿下。”上官锦绣低头行了一礼。
杨骜今日不似以往沉稳,他刚下了马,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姑娘可得了消息?”
上官锦绣看着他的双眸有些不适应,不过立马回了神,回道:“回殿下,顺心阁的主人是高志府里的管家。”
杨骜似是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继续问道:“那顺心阁在什么地方?”
上官锦绣答道:“张侍郎说,顺心阁在辽山与东谷镇之间。”
杨骜点头道:“原来如此,悬崖险地,难怪一直了无音讯。”
“殿下小心!”上官锦绣一惊,失声喊道。
一支箭飞来,戳中了杨骜的肩膀。他“啊”的一声,倒在地上,不过还没有昏厥。
“殿下!”上官锦绣大惊失色,却不忘了提高警惕,免得自己也被射中。她光顾四周,一步一步的走近杨骜。只见他,用左手捂着右肩,痛苦挣扎,血流满地,而他右手拿着的正是刚刚飞来的箭。
上官锦绣见杨骜已经把箭拔了出来,立马说道:“殿下,我们赶紧回去疗伤罢!若失血过多,恐有生命危险。”
“不行。一切就绪,万……万不可半途而退。”杨骜有些吃力地说道。
“殿……”上官锦绣刚想劝杨骜回去,就被杨骜包入了怀中。
上官锦绣愕然,不明所以,直到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便明白了杨骜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他们身后的树上又出现了一支箭,如若不是方才杨骜把她拉入了怀里,恐怕上官锦绣也要中箭了。
上官锦绣从小跟着舅舅习武,听觉敏感。
不过还没反应过来,杨骜便晕了过去,神志不清。上官锦绣此时心中慌乱,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上官锦绣观看周围,空无一人,她也没有武器防身。杨骜的马早已不知踪影。她斜眼一看,杨骜的靴子里藏了一把匕首。她看了看两旁,不动声色地慢慢将匕首转移到自己宽大的袖子里,用来护身。
看着杨骜的伤势恶化,不能再拖,上官锦绣吸了口气,决定大声道:“何人在此?竟敢刺杀当朝皇子,其罪当诛!”
话音落了半响,森林却显得更加空空荡荡,杳无人迹。
上官锦绣虽然用丝帕捂住了杨骜的伤口,可此次不似清水楼那日。血一下子就把丝帕染成了红色,甚至透过丝帕滴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地。
“殿下?”上官锦绣轻轻晃了晃杨骜的手。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白,他紧皱着眉头,却昏迷不醒。上官锦绣越发当心,她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定然不是办法。
在清河城时,上官锦绣倒是给表哥包扎过伤口,只是此处什么都没有。
上官锦绣慌中镇静,想到了一个方法,她从衣裙的里侧撕了一块白布,捂在杨骜的伤口上,想用清水楼那一日同样的方法固定住白布。只是刚从黑发里取了发带,便意识到他这一身戎装,那箭头该有多么尖锐。虽然杨骜只穿了皮甲,但那么远的距离,射手一定身手不凡。上官锦绣帮他退了皮甲,却因男女有别,简单从外包扎了一下,至少不要流血不止。
奇怪的是,过了那么久,也不见第三支箭。虽然这条道很小,附近的杂草树木长得很高,故此上官锦绣与杨骜并不是特别明显,但既然他们已经成功伤了一人,又差点射中了另一人,为何不补一箭,而要留下活口?
皇家狩猎还在进行中,不会有人怀疑杨骜的失踪。
上官锦绣习过武,但毕竟是女子出生,力气不够大。她决定先藏在草丛中,这样至少不会轻易被发现。至于之后……杨骜昏迷之前嘱咐过,不能回营。说是,一切就绪,不可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