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走到病房不远处的楼梯间拐角,确定周围无人后,冯滔立刻眼神锐利地看向李平,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李平,你就别隐瞒了,你妈妈到底病得有多严重?”
李平刚想开口敷衍,就被冯滔抬手打断:“别想再用那些轻描淡写的话糊弄我们。他们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全是焦虑和疲惫,这根本不是你妈妈得了支气管痉挛该有的表现。”
肖雨婷也好奇地凑近,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李平,什么意思啊?按冯滔的意思是,你刚刚说你妈的病不严重,是在安慰我们?”
她回想起李平略显沙哑的声音和憔悴的面容,心中也开始怀疑起来。
吴欣凤也点了点头,温柔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我也看出来了,李平。你说话的时候那么不自然,眼神闪烁,语气也刻意轻松,除非我是傻子才会相信你说的只是普通的支气管痉挛。”
李平看着三张充满关切的脸庞,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唉,既然你们都看出来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实话吧。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们,我妈确实是支气管痉挛,只是……只是她不止这一种病,她还有癫痫。”
“啊?”肖雨婷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眼中充满了震惊。
吴欣凤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轻声问道:“癫痫?很严重吗?”
李平的脸上布满了忧虑,声音也变得低沉:“严重在于,这两种病如果突然一起作了,那就完了。到时候肯定是呼吸受阻,极有可能引窒息,抢救都可能来不及。所以我才在医院一刻都不敢离开,生怕她突然病,万一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天哪,李平,那么严重啊……”肖雨婷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难以想象李平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今后怎么办啊?”吴欣凤担忧地问道。
李平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声音沙哑地说道:“所以这段时间在医院,医生都是先用药物压制癫痫,只要癫痫不作,支气管痉挛这个事相对来说就好解决了。”
“那不就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吗?”吴欣凤追问道。
李平点了点头:“再住几天观察下,如果这几天不再作就应该没事了。医生说我妈的癫痫是在乡下太劳累了,导致神经受损,并不是天生遗传的,只要以后好好养病,好好休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想要安抚朋友们。
冯滔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李平,除了你在照顾你妈妈,还有谁和你换班照顾吗?”
李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就我一个人。”
“那你爸呢?”肖雨婷疑惑地问道。
李平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去世三年了。现在就我和我妈相依为命。”
吴欣凤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她看着李平憔悴的模样,心疼地说道:“那你一个人不眠不休地照顾怎么能行?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李平无奈地笑了笑:“那也没办法,我现在就只有一个妈了。身体垮了就垮了吧,只要她身体能好起来,一切都值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冯滔突然凑近李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夸张地皱起了眉头:“我说李平,你看你身上臭的,比上次欣凤住院的时候都臭了!”
吴欣凤白了冯滔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冯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为什么你每次都会脑抽一下,说出这么让人讨厌的话?”
肖雨婷在一旁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她觉得冯滔有时候虽然说话直接,但却带着一种憨厚的可爱。
吴欣凤瞥了一眼偷笑的肖雨婷,佯装生气地说道:“雨婷,你再笑,我就生气了啊!不理你了!”
肖雨婷连忙收敛了笑容,拉住吴欣凤的胳膊撒娇道:“好啦好啦,我不笑了就是了。只是有时候冯滔说的话确实很……让人忍俊不禁嘛!”
冯滔委屈地挠了挠头,对着吴欣凤说道:“好啦欣凤,对不起嘛,我又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