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好了狼哥,汪白将剩下的一小部分狗鱼放进嘴里咀嚼。
鱼肉细嫩紧实,鲜美甘甜,难怪吸引了不少垂钓爱好者趋之若鹜。
狗鱼的肉质肥嫩鲜美,和它暴饮暴食的饮食习惯脱不了干系,甚至在繁衍期间,雌鱼都要将雄鱼当做食物吃掉。
整个过程就像一场精心谋划的猎。杀,每当繁殖季节来临,雌鱼就会游入杂草丛生处,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要知道,在狗鱼界,雌鱼比雄鱼要凶猛得多。
平日里,雄鱼是万万不敢贸然接近雌鱼,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雌鱼的养料。
但是,有哪条雄鱼能拒绝一条静若处子的雌鱼呢,它们闻风而来,兴致勃勃,渴望着一展雄风。
不曾想却陷入了雌鱼精心布置的甜蜜陷阱。
雄鱼群小心翼翼地接近雌鱼,雌鱼表现出了不拒绝也不接受的态度,它将看不顺眼的歪瓜裂枣赶走,剩下的雄鱼成功进入了候选名单。
而后,雌鱼飞快地向前游去,雄鱼们不但要追逐它,还要彼此为了交。配的权利争斗,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和雌鱼交尾。
缠绵过后,雌鱼开始排卵,等排卵结束后,猎杀时刻便接踵而至。
雌鱼会将离它最近的雄鱼们毫不留情地吃进肚子里,倘若吃不饱,便会用它排下的卵来顶数,在它的眼里,不论是春宵一刻的雄鱼,还是自己产下的卵,都只不过是能够提供能量的食物。
称它为鱼界渣鱼也不为过。
汪白并不排斥狗鱼的繁殖方式,在他看来,无论动物的繁殖方式如何,都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都值得尊重。
当然了,他吃的这头是雄性狗鱼,如果是雌性狗鱼的话,体型会稍大一些,力气和速度都会更强,他还未必能抓得住它。
和这互相喂食的温馨场面相比,狼越那显然要凄惨得多。
他一入水,周围的小鱼当场毙命,大一些的鱼或是离他较远的鱼,也都扭头就跑,生怕慢一秒就步了那些死鱼的后尘。
狼越才不管这些,他在河水中摆动四肢,让臭味被冲刷得更彻底一些,至于河面浮起的那些白肚皮……和他有关系吗?
祸害完一片区域后,他又游去旁边祸害另一片。
不敢往狼末和小狗那游,否则八成会被狼末揍一顿。
聪明如他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狼末抱着小狗惬意地洗澡,和他一起一边游泳,一边捕鱼。
抽空看了一眼狼越,算他识相,知道避开这里,以免玷污这片河域。
狼末的爪子虽然还未长成,但他有尖锐的獠牙,捕鱼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很快,河边就堆起了一座鱼搭成的小山。
狼末很是满意自己的成果,准备再找一只贝壳当做小山的尖尖,再把这座鱼山送给小狗。
结果等他找到贝壳之后,鱼山竟然坍塌了大半!
他顿时怒不可遏,从水里一跃而出,充满怒意的狼眸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偷鱼贼。
岸上的动静吸引了汪白,他将自己抓到的几只鱼堆放到了坍塌的鱼山旁边,甩了甩身上的水,用眼神询问暴怒中的狼哥。
狼末安抚地舔了舔小狗的眼睛:“别怕,我们的鱼被偷了,我一定会把偷鱼的家伙找出来。”
他扬声询问不远处的狼越:“你看到是谁偷了鱼吗?”
狼越如实回答:“没看到。”他只顾着清理身上的臭味了,哪有空去管什么鱼的。
狼末冷哼一声,空气中的鱼腥味太重了,他很难从这些强烈的气味中辨别出偷鱼贼的味道。
不想让小狗担心,他没有当场去寻找那个可恶的偷鱼贼,而是将自己捕捉的鱼和小狗分享。
他的贝壳被他丢在一边,孤零零地躺在草地里。
可惜了,差一点鱼山就完成了,他知道小狗喜欢好看的东西,鱼山一定能博得小狗的欢心。
可恶的偷鱼贼!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狼哥身上的怒气尤为明显,汪白蹭了蹭狼哥的脸颊,安慰他:“吃吃。”
别生气了,有什么事是一头鮟鱇鱼解决不了的呢,如果有,那就两头。
他也没想到,竟然能在河水中找到这种鱼,一般来说,鱼喜欢生活在深海,河水中的鮟鱇鱼体型和味道都会稍逊海鱼一筹。
不过也足够美味就是了。
鮟鱇鱼的长相格外丑陋,它们是底栖生物,通体发黄,体侧长着许多皮须,头顶长有一根附肢,在河水深处会散发出光芒,利用小鱼小虾的趋光性吸引它们,再将它们统统吃掉。
它们也因此被称为灯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