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庆幸自己还是没能忍住,要不是这件西服有自动防褶皱的功能,今天又得换衣服了。一路上,和林烨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
凡是认识林烨的,不管是警衔高低,年龄大小,都会主动上前叫声林sir,关系好点的也会叫一声阿烨、烨哥。
难免有新来的伙计对林烨不熟悉,就会有老人为他们讲解林烨的辉煌事迹。
很快,这些新入职的人看向林烨的眼神就会从最初的不解变成崇拜和向往。
现如今,东区警署有两块金字招牌:一块是陈国荣的重案组,全港刑事重案破案效率最高的小组;另一块则是林烨的东区o记,全港最嚣张、实力最强、人脉最广、黑白通吃的反三合会小组。
别的区的o记需要好几年才能解决的难案,林烨他们这组最多几个星期就能搞定。
而且不管你的办案手段多么激烈、多么嚣张,全港却没有一个社团敢来报复。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领头是林烨。
告别热情的同事后,林烨来到了办公室。
却现一位陌生人正坐在沙上看着报纸。
见林烨来了,他连忙起身、一边掏出证件,一边上前握手:“林长官您好,我叫陈国栋、新界重案的负责人。”闻言,林烨脱口而出:“陈国栋?你不是厨师吗?”
他记得一个厨师也叫陈国栋。
陈国栋一脸疑惑:“我确实喜欢做饭、研究料理,林sir是如何得知的?”
林烨翻了个白眼,没理对方,直接坐回了自己的桌子。他看了一眼对方胸口的证件,应该是一名总督察,比林烨高一级。
但林烨并没有任何紧张感,毕竟在整个东区警署,普通警司和他说话都要客客气气,总警司都要和他平等交流,助理处长老黄更是对他百般纵容。
一个总督察,还不至于让他大惊小怪。
“陈sir是吧?我认识很多的陈sir,不知道有何贵干?”
陈国栋来到林烨的桌子前,将一沓照片递给了他。林烨接过来仔细查看。
照片的前十几张都是死尸的照片,这些人的死状有一个共同点:眉心处有三个紧紧相连的弹孔。
林烨认识自己的枪法,自然能确定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枪下亡魂。但名字他已经记不清了,样貌也没印象,毕竟他杀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然而最后一张照片却让林烨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头花白的老人,林烨在报纸新闻上见过他--此人正是冢本一郎,冢本集团前任董事长,前几天被人谋杀在自己的大楼里。
当时林烨还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当初自己正准备抓他,没想到还没动手,他就已经毙命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眉心处也有三个紧紧挨着的弹孔,手法和林烨简直如出一辙。望着林烨凝视照片时那深沉的思绪,陈国栋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缓缓开口。
“林sir,对于冢本一郎的伤口,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是何人所为?”林烨轻轻将照片拂至一旁,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沉声道。
“杀手的枪法堪称精湛,显然拥有常年实战射击的功底。无论是开枪的角度,还是枪法的精准度,都达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单从结果来看,与我颇为相似。”
闻言,陈国栋眉头一挑,敏锐地捕捉到了林烨话中的关键—-相似,却非完全相同。这微小的差异瞬间激了他的好奇心,他收敛起和善的面容,气势汹汹地拍桌而起。
“林sir,我觉得这不是相似与否的问题,这枪法的落点与你的习惯简直如出一辙。我现在严重怀疑,冢本一郎就是死于你的枪下。”
这几句话一出,林烨的组员们纷纷上前,陈志杰已蓄势待,庄子维也悄然将手移向腰间的配枪。其余几人也眼神凌厉地围住了陈国栋,只要他有任何越轨之举,便会立刻出手将其制服。
他们并非担心林烨的安全,因为他们深知,以林烨的身手,对方根本无法伤及分毫。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老大,他们的精神支柱,整个东区的骄傲,绝不能任由一个外区警察肆意挑衅。在o记的地盘上,无人敢这样与林烨对话,在东区,更无人敢对林烨甩脸色。这是尊严之战,绝不退让。陈国栋本能地感到一丝不祥,仿佛被一群饿狼悄然逼近。
尽管他对自己的身手和身份充满信心,但此刻被林烨的组员团团围住,他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一时间,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不自觉地移向腰间,试图触碰自己的配枪。
双方的心理较量悄然展开,互相试探,互相施压。“坐回去!”
林烨突然的一声大喝,如同惊雷般炸响,让所有人瞬间清醒。庄子维等人虽然满脸不甘,但还是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向陈国栋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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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国栋则长舒一口气,后背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湿,这让他大为惊讶。
他办案多年,能给他带来心理压力的对手并非没有,但无一不是国际知名的杀手或情报人员。
然而此刻,林烨的每一个组员都能对他造成同等的压迫感,这简直不可思议。
再看林烨,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陈国栋心中更是一阵寒意。
就在林烨大喊“坐回去”的那一刻,他竟然本能地想要服从,他誓,就连与警务处长交谈时他都没有如此拘谨过。
顿时,陈国栋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怪物的巢穴。这时,林烨笑了。
“陈sir,别介意,底下人不懂事。我来给你讲讲这里面的差别。”说着,他拿起一张照片。
“你看这个人的头部,三弹孔紧密地聚集在一起,几乎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伤口范围不过子弹直径的一点五倍。”
接着,他又举起冢本一郎死亡现场的照片。
“你再看这个,虽然对方刻意模仿我,也将弹孔打成了三点等边的状态,但伤口范围却是子弹直径的两倍大,远没有刚才的那个紧凑。”
闻言,陈国栋皱了皱眉。“这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