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青把医药箱合上,抬头才现他的头还湿着,显得颜色更加乌黑。
淋雨之后,原唯初本来就白皙的肤色和唇色更多了几分病态的苍白。
梁羡青眉头微蹙,“你的头还湿着,不吹干会着凉的吧?”
原唯初神色未变,“我习惯了。”
冰冷的感觉正好让他更加清醒。
梁羡青没说什么,起身把医药箱放回去后,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块干毛巾和一个吹风机。
梁羡青走过来时,原唯初静静地倚靠在沙上,左手揉着眉心,眼睛微闭,露出眼底一片青黑,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梁羡青没有打扰这份宁静,也没有问他,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
然后用手里的毛巾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他湿漉漉的短。
原唯初猛得睁开眼,墨黑的瞳仁骤然紧缩,里面翻滚起汹涌的波涛。
“你在干什么?”
梁羡青仿佛听不出来他话语中的冷意一样,微微一笑。
“我在做慈善啊,你手受伤了,肯定不方便擦头,那我来帮你吧!”
她当然不是做慈善的。
她哪有这么好心,这么做自然都是有原因的。
原唯初自从上次厌恶值从o到之后,就再也没有变过。
这么多天,数据一直是分。
那就证明,只做一个普通家教的普通事情,是不会牵动原唯初情绪的。
要想刷他的厌恶值,必须强势的闯入他封闭的世界,破坏他的舒适区。
就像强行拉一个社恐的人,去参加一百人的热闹宴会。
或者是把一个社牛的人,孤立在无人的寂静房间。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入侵者。
没有人喜欢被强制改变。
所以她就算牵动原唯初的情绪,也只会是厌恶值。
梁羡青的脸皮很厚,继续不请自来的轻柔擦着他的头,根本不管原唯初怎么想。
原唯初背部绷紧,目光深邃的盯着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坐着没动。
应该是不好意思拒绝她,毕竟她可是“好心”帮忙呢。
梁羡青笑了一声,心想那她可就继续了。
原唯初的头是纯粹的黑,柔软而顺滑。
梁羡青看黑已经不滴水了,她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
吹风机开始嗡嗡作响,温热的气流从手指尖穿过。
但热风靠近原唯初的那一瞬间,梁羡青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变得僵硬无比。
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
梁羡青把吹风机拿远了一点,用自己的手试了一下温度。
应该不算烫,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但看到他面色白,薄唇紧抿,梁羡青突然想到十年前那场大火。
原唯初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所以怕火,也怕热。
怪不得上次空调要开到度。
梁羡青动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马上把吹风机调成冷风。
“对不起啊,我第一次帮别人吹头,有点不熟练。”
阵阵凉风吹过,原唯初也逐渐冷静下来,“没事。”
他能看出梁羡青的动作很生疏,确实像是第一次。
梁羡青也确实没骗人,吹头这种事情,从来只有男人帮她吹的份儿。
今天是她第一次帮男人吹头。
合格的男人当然要会帮女人吹头,不懂得伺候人的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梁羡青的手指穿梭在他柔软的丝间,为了缓解气氛,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