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厅堂,虞纤和董氏都震惊了。
从小懦弱无能的虞笙,竟然真的敢动手!
虞纤气的浑身颤抖,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尖叫着向虞笙扑了过去。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在永安侯府时的清纯与乖巧,反而像是一个十足的疯婆子,恨不得从虞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虞笙冷眼看着狂的虞纤,心中有了久违的畅快。
她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早已准备好的清兰径直向前,不费吹灰之力地擒住了虞纤的双手。
虞笙走到她面前,抬手又是一巴掌。
听着虞纤的尖叫与嘶吼,虞笙心中的那团火仿佛也在此刻喷薄而出。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接二连三地朝着虞纤扇过去,仿佛过去在她手里吃过的所有苦都在今朝还给她。
董氏看到从小捧在掌心的亲生女儿被人打成这样,几次哭嚎着冲过来,却被清兰一脚又一脚地踢回到角落里。
晖园里的叫骂声、哭嚎声持续了许久,虞笙终于打累了,拖着早已没了力气挣扎的虞纤,将母女二人一齐扔了出去。
“虞纤,今天这一出,是还你过去十八年对我的所作所为。若你今后还想找茬,尽管来就是!”
虞笙丢下这句话,“砰”地一声锁上了晖园的大门,将一切的繁杂都隔绝在外。
回到屋里,清兰一边给虞笙红肿的手上药,一边有些担心地问她:“姑娘,我们这样真的能行吗?
毕竟名义上,她们也是你的嫡母与嫡姐,若是闹大了,对您的名声可能也有影响。”
虞笙轻笑一声:“名声,我早就不在意什么名声了。如果声名狼藉,就能让我讨厌的那些人去死的话,我宁愿永世承担骂名!”
虞笙的双眸中仍然有着不曾熄灭的怒火,连她自己也知道,她今天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她从小被虞纤打压着、折磨着,像一棵野草般地长大。
好不容易过了这么几天的安生日子,她却想尽办法来破坏,虞笙实在是不愿意再忍了!
“清兰,你去看看清竹将镖师请回来没有。虞纤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她这几天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报仇,你们务必将院子给守住了,在得到裴渡确切的回答之前,绝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清兰立即应是,匆匆退了下去。
接下来几日,虞笙照例在晖园中无波无澜地生活着。
饮茶,绣花,算账,便是她每日要做的事情。
每天,清兰和清竹都能抓到几个在晖园附近晃荡着,意图不轨的人。
有人身上带着火石,有人身上则背着爬墙梯。
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是冲着虞笙来的,即便没有交代幕后主使,虞笙也知道是谁干的。
她将抓到的人统统扭送去了官府,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但只有虞笙自己知道,她现在很慌张。
这一次,她已经彻底与虞纤决裂,她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
但虞笙现在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一墙之隔,晖园的动静闹得这样大,永安侯府却无一人过问。
虞笙知道,他们巴不得自己和虞笙斗得两败俱伤,好趁机拿回颜夫人的嫁妆。
至于裴渡,曾经虞笙认为他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但到了如今,她已经不敢如此笃定了。